大概是常年生活在野外,風吹雨淋的緣故,他的皮膚呈黝黑色,但卻並不難看,充斥著一股野性的力量。
采藥人是個高危的職業,經常需要出沒於懸崖斷壁的地方,前年在一處斷壁上,為了采集一株珍貴的草藥,他不小心摔斷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很多地方都不能像之前那樣如履平地,收入也減少了許多,為次不得不另謀生路,帶好奇的驢友進山,就成了其中的一項。
對於這些生活在大城市裏,過慣了幸福生活想來找刺激的人,馬洪認為他們純屬是腦殼子壞了,可是為了賺錢,不得不放起了“保姆”的工作。
這一行幹久了,他發現了一些小竅門,這些驢友看上去膽子很大,喜歡尋求冒險刺激,可真要是遇上點危險麻煩,就全都慫成了軟蛋。
於是在每次進山的時候,他就故意的誇大危險,把每個地方都講得危機四伏,嚇的驢友們原形畢露,根本不敢打深山的主意,隻敢在山的外圍逛幾圈,頂多吃上頓燒烤就回去了。
馬洪當然樂的這樣,他可是論次收費的,明明沒有走多遠就有錢拿,這種好事到哪裏去找?
今天他跟往日一樣,拚了命的嚇唬著這對年紀看上去沒多大的驢友,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種往往都是涉世未深的學生,非常的好騙,隻要稍微一忽悠,肯定就會害怕了。
“前麵那個岔口,以前叫做人頭堆,你們知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是因為有個強盜殺人無數……”
馬洪口才算得上是不錯,伶牙俐齒的講述捏造出來的恐怖故事,這是他經過無數次排練的後果,正常的女生估計已經嚇得雙腿發軟了,吵吵著要回去。
可這回意外出現了,不管他講得如何賣力,那個女孩從始至終都是麵無表情,既沒有害怕也沒有其他的情緒波動,就像是個聾啞人。
“小兄弟,前麵可是挺危險的,以前是亂葬崗,你們還要繼續往前進嗎?我看不如就在這裏紮個營吧,在這裏燒烤就挺好的。”
男子搖了搖頭,一臉果斷的說道:“那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們腳下的地球上還死過無數人呢,豈不是凶球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迷信,我們繼續進山!”
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馬洪也不好再出言拒絕,隻是在心中冷笑不已,反正前麵還安排好幾場好戲,不信到時候不把你嚇個屁滾尿流!
三人連休息都沒有,直接繼續進山,馬洪在這附近廝混了大半輩子,山區的情況雖然複雜,他熟的跟手心的紋路似的,根本就不會弄錯。
一路上他故意調了幾個人煙稀疏,看起來陰森恐怖的地方,講出了精心準備的恐怖故事,這是他故伎重施的老手段,曾經把一群大漢都被嚇得屁滾尿流,這兩個小情侶憑什麼不害怕?
可是尷尬的事情出現了,他繪聲繪色的講完了,女孩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而男子這是可惡的打起了哈欠,露出了無聊的表情。
馬洪從來沒料想過會有這種事情,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這麼多恐怖的地方,難道你們倆不害怕嗎?”
男子打了個哈欠,撇了撇嘴反問道:“我們為什麼要害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說到這裏,他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嬉笑之色,調侃的說道:“倒是你要注意點呀,剛才路過那個墳堆,我好像看到有個女人在衝你笑。”
馬洪心裏一涼,隨即反應了過來,對方是看穿他的小把戲,幹笑了一聲,解釋道:“小兄弟開玩笑了,我這人就是嘴碎,喜歡嘮叨一些有的沒的,如果你要是不喜歡聽的話,我不再說就行了。”
在這環境複雜的樹影裏,男子也不願意得罪向導,放緩了語氣,開口說道:“其實不瞞你,我們兩個人來這裏,主要是為了參加藥材拍賣會,希望您可以引薦一下。”
馬洪麵色瞬間變了顏色,眼神驚異的打量著他們兩人,驚異的說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這拍賣會是不讓外人參加的,你們……”
男子善解人意的一笑,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摞鈔票,塞進了他的手中,笑著說道:“規矩是死的,這人是活的,你就多想想辦法吧,我們是需要一株藥材救命,實在是迫不得已。”
馬洪手裏搓了搓票子,大概有兩千左右,頓時動了心,眼睛滴溜溜一轉,遲疑的說道:“既然是人命關天,我再推脫也就不好意思了。你們來得很巧,拍賣會明天就開始了,到時候你們就說是我的親戚,一起進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年輕男女對視了一眼,跟在他屁股後麵回到了家裏,在臨進門之前,馬洪腦海裏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問道:“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問你們的名字,咱們提前通個消息,免得到時候被拆穿了。”
“我叫林燦。”
“寒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