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尚未說完,便被寒大小姐冷冷的打斷了,鄙夷的說道:“你們那狗屁專家就不要吹了,看看普通人還行,修士在你們那裏就是當小白鼠的料。魔道會裏可是有好幾個醫道世家,坐診的全都是經驗豐富的長老,最擅長處理修士的傷勢,肯定是送到我們那裏。”
“喂喂,你們兩個在吵什麼呢?”
時沙心中不樂意,眉頭緊皺,盯著跟鬥氣公雞似的倆人,沒好氣的說道:“拜托你們搞清楚好不好,林燦可是我們天道盟的人,受了傷理所應當,應該由我帶回去治療,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等到他醒了之後,會親自去謝謝你們的。”
“時長老,話不能這麼說呀,救死扶傷那可是……”
其餘兩人頓時不服氣了,大聲的反駁,爭辯了起來。
秦夢雅在旁邊看的莫名其妙,這幫家夥在吵什麼?以前隻知道病人找醫生,還要掛著牌號,沒見到現在三方在這裏搶病人的。
其實她哪裏知道,林燦能從空間亂流中掙脫出來,這可是先天大能的手段,雖然他現在昏迷不醒,可這背後的情報卻是彌足珍貴,甚至有可能一舉改變目前三足鼎立的局勢。
正是這個原因,三人怎麼可能會讓對方搶得先機!
這本就是個繞不開的死局,眼看三人爭吵的越來越激烈,甚至還有動手的傾向,秦夢雅終於忍不下去了,開口打斷了他們。
“拜托三位不要再吵了,難道你們現在還不清楚嗎?救人才是第一位呀!人要是死了,你們還有什麼好爭的?”
三人對視了一眼,這個道理他們何嚐不知道,隻是又不甘心把這大好的機會拱手相讓,可謂是左右為難。
江流心中一動,拱了拱手,建議道:“你們雙方的大本營都不在這裏,若要是派人救治,恐怕是黃花菜都涼了。不如這樣吧,先把林燦就近送往醫院,我們三個人同時看護,至於到底將他交給誰,咱們到時候再做商議?”
這個提議倒也合情合理,更關鍵的是滿足了各方的利益需求,他們三人別看嘴上吵得凶,可惜你非常的輕鬆,三大勢力都是龐然大物,牽一發則動全身,不可能因為某個人而真的撕破臉皮大打出手,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麵,更多的就是妥協,其餘兩家在其他地方讓出些利益,成全了某一家。
所有大的公司企業或是國家,在處理此類問題的時候,基本上用的也都是相同的手法。
江流的話在建寧市還是非常好使的,不一會兒的功夫,救護車便開來了,將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學生,全部送進了就近的醫院裏,其實他們大多數隻是中了迷藥而已,沒什麼太大的事,好好的睡上一覺就行了。
林燦的問題可就麻煩了,以現代醫學的手段,根本查不出什麼端倪,頂多隻是五髒六腑受了點震蕩,休息幾日便會康複。
可這種診斷結果,在身為修士三人眼中純屬扯淡,林燦體內盤踞著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牢牢的禁錮著他的意識,所以才會陷入昏迷不醒。
本來這種情況也好解決,隻要外界有人幫忙,將禁錮的力量衝破,林燦沒有了壓製,自然就會蘇醒。
可是知難行易,當前擺在麵前最大的難題,就在於這股力量數量龐大,並且極具攻擊性,一旦察覺到有外界的力量,便會瘋狂的反擊。
這倒也不是什麼麻煩,頂多請兩名高手來解決就行了,可關鍵的問題是,戰場可是林燦的身體,恐怕就算是將這股力量給打散,他身體也就變成了碎片。
在意識到了這個困境之後,三人一邊把情報向上彙報,一邊一刻不離的守在這裏,生怕其他兩家在背後耍些小手段。
漆黑的夜色,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僅僅是閉上眼睛然後睜開,一晚上就過去了。
可是對於那些被從家中強製遣散,或是親人一夜未歸的人來說,這一夜是格外的漫長。
建寧市政府已經炸了鍋,內外全部被圍得水泄不通,昨天夜裏情急之下,動用了當地的武警和駐軍,強行將海龍大酒店附近幾個小區裏的居民,全部給遣散了。
如果要是昨天夜裏空間亂流爆炸了,這會兒倒也好說,直接以恐怖分子襲擊的名義,就能夠把圍在門口抗議的人們給安撫住。
可關鍵問題是昨天夜裏什麼都沒有發生,雖然已經排出了許多伶牙俐齒的工作人員,臨時編排出了一場“勇敢拆彈”的電影戲碼,可遺憾的是居民們明顯不怎麼買賬,仍然圍在這裏抗議,要求給個說法。
如果正常情況下,官員們早就要罵娘了,但這一次不一樣,來自於上級的壓力,由特管局頂住了,下麵這些人的抗議就好解決了,丟出幾隻替罪羊,撤職免官,平息民憤就可以了。
但他們還是幸運的,最起碼有個目標可以去抱怨,那些親人一夜未歸的,正如同油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