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說話呀,發什麼愣呢!”
秦夢雅看他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不禁有些生氣,用腳踢了他一下。
林燦恍然回過了神,搖了搖頭,神色怪異的說道:“沒……沒成功,被那個老禿驢給跑了!”
秦夢雅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皺著眉頭說道:“昨天你走以後,我聽馮叔說了,上次咱們在酒店遇到的就是那家夥吧,他陰險狡詐的手段可是多的,你一定要小心才行。”
林燦聞言也歎了口氣,他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老爸不知不覺中了冰沙蟲的事情,已經讓他提高了警惕,昨天夜裏就拜托了時沙,讓她幫忙注意一下自己家人,免得在不知不覺的遭了毒手。
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目光中流露出了堅定之色,一字一句的說道:“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老禿驢給揪出來,否則以後我都會寢食難安。”
有他這種想法的人多了去,可是法信和尚不照樣還是活的好好的?老家夥精明的很,清楚對方在掘地三尺都找他,於是壓根兒就不露頭,帶著渾渾噩噩的劉少東,躲在了荒無人煙的山裏,每日餐風飲露,過著野人的生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就像是一條陰冷狡詐的毒蛇,盤踞著身體躲在地縫裏,等到敵人放鬆警惕的時候,才會再出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林燦和秦夢雅在班門口有說有笑,落到外人眼中除了羨慕外,倒,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畢竟此時的林燦,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吊車尾了,連續幾次年級第一,已經證明了實力,跟班花談笑不也正常?
不過暗地裏有雙眼睛,卻滿滿的全都是怨毒之色。
方俊傑前幾天在家休息了一段時間,對外是稱偶感風寒,可實際上的內情隻有他自己清楚,家中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表哥方俊逸突然消失了!
若是在一般的家庭裏,這或許不怎麼打緊,畢竟隻是表親,頂多就是發兩個短信慰問一下,了不得的親自登門拜訪,僅僅也就如此了。
可是在方家不同,這裏外的家底子,全部都是指望方俊逸一個人的,包括他父親的教育局長位置,在表哥失蹤了以後,立刻就有人蠢蠢欲動了起來。
方俊傑回到家中便是為了此事商量對策,他的父親算不上草包,但也不過是中人之姿,頂多坐得穩科長的位置,沒了方俊逸這個強有力的外援,局長被拿掉,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亙古不變的老話,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更別提是官帽子了,家裏內外全都心急如焚。
方俊傑最為甚之,他享受慣了公子哥的待遇,到哪裏都是萬眾矚目,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假如自己的父親倒台了,曾經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那些家夥們,會投來多少白眼。
他內心惶恐不安,可又沒有任何辦法,在輾轉反側焦慮不安的時候,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來信。
信的筆跡非常陌生,但裏麵的內容,卻讓他十分的心動。
“林……林燦,表現的不錯嘛,你的那番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燦扭過了頭,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驚訝,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嘿嘿,方大公子居然會表揚人,我的耳朵沒出毛病吧,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語氣誇張,邊說還勾頭向外望了望,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沒錯呀,是從東邊升起來的,看來是我在做夢!”
方俊傑被搞得有些下不來台,麵色發窘,背在身後的拳頭攥了攥,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勉強擠出了個難看的笑容,說道:“林兄弟說笑了,我知道咱們之前有點誤會,不過這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咱們就要各奔東西,說不定後半輩子都不會再見麵,再賭氣也沒什麼意思,我是特意來找你和解的。”
他的一番話說的倒也誠懇,林燦摸了摸下巴,心裏有點納悶,這家夥今天是沒吃藥呀,還是吃錯藥了?竟然說話這麼謙虛!
心中雖然不解,還有句俗話說得好,這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對方已經放下了姿態,甚至有些低三下四,如果他要是緊追不舍,豈不是顯得太過小家子氣?反倒是讓人貽笑大方。
更何況他覺得對方說得也有道理,畢業以後各奔東西,跟社會上那些勾心鬥角比起來,校園裏的頂多算得上小打小鬧,或許若幹年之後說起來,隻會哈哈大笑,懷念當初的青春。
心中百轉千回,林燦也不再冷嘲熱諷,表情正經了起來,說道:“以前的事情過去也就算了,咱們好歹也算是同學一場,我就送你個忠告,以後不要再那麼囂張跋扈,學校裏池塘子淺,社會上的水可就深了,一不小心就會踢到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