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上麵寫道:子蕁吾兒,毋掛念,為父有事要辦,日後自會相見,不可與人知曉你女兒身,爾好自為之。
“不,父親,這寥寥幾字,就把我給扔下了嗎?”子蕁拿著紙衝出門口,到大街上跑著叫喊著:“父親,父親。你不能棄我而去。”
喊聲,動人心魄,讓人聽的有撕心裂肺之感。
縱然她再怎麼喊,卻也沒有喚回她的父親,為什麼要離開我,不是說好了不會再離開的嗎?子蕁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著這句話,她仰頭忿然道:“誰來告訴我?”
天依舊很藍,藍的沒有一絲雲彩。
“哈哈,果然老天是不長眼睛的。”她淒然笑道。
“你怎麼了?”關切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她木訥地回頭,猛地轉身朝他懷裏投去,抱著她大聲哭著,發泄著心中的恐懼。
“父親拋下了我,他不見了,他不見了,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嗚嗚…嗚…”
問她話的人沒想到她會這樣抱著自己痛哭,聽到她說話,心裏沒由來的一疼,原放在空中的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以示安慰。
“父親,你就這樣棄我而去,讓我怎麼活,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子蕁抬起頭淚流滿麵看著他,絕望,無助…
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淋在身上冷透人心。
“別難過,還有我,我一定會保護你。”司木顏揪心地說,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經曆過親人的離別,現在看到她,原來親人的離別是這樣的苦,是這樣的撕心裂肺,一種保護的欲望從他內心升起。
“能嗎?騙我,都在騙我,父親說過不會再離開我的,現在…現在卻離我而去,唔…嘔…”一口鮮血從她嘴裏冒出,眼前一黑子蕁暈了過去,倒在司木顏的懷裏。
“不會,我不會騙你。”司木顏抱著她說著,但這句話她卻沒有聽到。
雨越下越大,刮起了風,吹的杏花淩亂飛舞,落在泥水裏,一場雨過後滿地皆是零落的花瓣,枝頭上少了許多,存留的也大多被雨水打的失去了色彩,變的慘敗不堪。
房間裏漫著淡淡的麝香,房間擺設很儒雅,牆上掛的是蘭,竹,菊,梅四君子圖,進門牆角案幾上放著一株長青草,靠窗的桌幾上擺著一具六弦古琴和一個鏤空銅雕香爐,麝香便從這裏散發出來。
“小樸,怎麼王太醫還沒來。”司木顏看著一臉煞白的子蕁,剛剛跟她蓋了幾床被子她的手還是冰冷的。
在他身側的男仆連忙往外門外看了看,說:“公子應該快了吧。”
子蕁的雙眼突然睜開,無神地望著床頂,剛剛她做了一個夢,在夢裏她是那麼的快樂,無憂無慮,那是一片寧靜之地,滿湖的蓮花,有一個女子一直對著她笑,笑的很好看,叫她,問她話,她都不開口,就是對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