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不知皖洗宮是什麼地方,一個沒日沒夜幹活,卻不能喊累的地方。可以將一個人在一個星期內累死過去。是一個進去就出不來的恐怖之地。
他,什麼意思,是準備讓我死嗎?嗬嗬,或許,自己本來在他眼中也隻是充其量的奴隸罷了。還以為他讓她做王妃,是失憶前喜歡她,原來都是自己的遐想。
夜筱柔冷笑著,累死的話,也算是一種解脫。
“我無所謂。”不知為何,自己很平靜地講出了這種話,應該是當心中的一線希望也破滅的時候,一切都無所謂了吧。
“月兒,將本王的王妃,送到皖洗宮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
冷瞑邪故意把享受兩個字說的很大聲,她敢說無所謂,好,那就看看她有多少能耐吧。
“來人,本府的王妃準備為本王奉獻自己的勞動能力,今日起,移居皖洗宮。”
說罷,大袖一揮,起身便走。
秋天向來來的很快,前往皖洗宮的路上,黃葉撒落在地上,沒有了生命的葉子,就這麼被遺忘在角落。再也沒有了讚揚,再也沒有了色彩。
“速度快一點,你以為自己還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妃啊,來了這個地方,就要懂得怎麼樣低頭。”
夜筱柔手裏搓著衣服,一盆盆的髒衣服堆起在她麵前,旁邊還不站著一個和上次差不多的嬤嬤。皖洗宮就是不能睡覺,隻能不停洗衣服的地方。從進來後就沒有進一滴水,更不要說一粒米飯了。肚子裏空空的,不時咕嚕的聲音。手裏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睛都睜不開,真的好困,好累,好想就這樣暈過去。但從昨天吃了那顆不知道名的丹藥後,現在連暈過去是如此奢望的一件事情。
“晏妃娘娘到…。”一個不同於一般的聲音尖叫著,同於皇宮內,冷暝邪有自己的後宮。
一個妖嬈的女子走了進來,估計也是年芳十八,原本絕美的臉旁在看到夜筱柔的時候瞬間扭曲在一起。旁邊的奴才們也低下了頭,就連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嬤嬤也像是閹了的茄子一般站立在一旁。
那女子走上前去,揮起手,‘啪’。整個動作沒有絲毫猶豫,在夜筱柔正準備看是何人而來的時候,臉上出現了紅紅的一個手印,那一記聲音,伴隨著晏妃因抖動而身上的珠寶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本處在困倦中的夜筱柔被瞬間打醒了,嘴角殘留著血跡。努力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自己從未得罪過任何人,為何他們都如此對我。
“王妃?嗬嗬”晏語晴看了眼勉強支撐在地上的筱柔,心裏暗自疑惑暝王怎麼會要這麼一個骨瘦如柴的人做王妃。根據自己對著暝王府的了解,從來沒有聽說過夜筱柔這個人,連她要變成王妃都一點預警也沒有。本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爬上那個位置,卻被一個從來沒聽過的人站了上去,她怎麼可能不氣。
夜筱柔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剛剛她的眼神裏,就知道一定是因為那個暝王而來找自己,自從失憶以後,她根本沒有跟任何這裏的人接觸過,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讓她成為王妃,無形中得罪了很多人,而那個暝王似乎樂於折磨她,現在自己還真是真的孤立無援。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討厭她,還要讓她成為王妃,讓她成為王妃,又這樣對待她,她自己又是什麼時候得罪的他,為何又會失憶。到底一切一切是為什麼?
“你這個狐狸精,別以為得到王妃這個位置,就可以為所欲為,看你現在的處境,暝王也並未對你上心,還是趁早死了讓王爺愛上你的心,早點放棄這個王妃的位置,否則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晏語晴上下掃了掃夜筱柔,口上警告著夜筱柔,然後就帶著來時的丫鬟出去了。
夜筱柔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要王妃這個位置。
旁邊的嬤嬤看著走遠的晏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轉身看了眼被打的夜筱柔。不過心裏也還真是疑惑,王爺既然如此對待這個王妃,為什麼當初要選擇她當王妃呢?
“你自己去河邊收拾一下,然後在過來繼續洗。”看著眼前這個王妃,也不免有點同情,想自己也是從被打的小宮女,慢慢爬到現在這個嬤嬤的位置,當然能體會到她現在的苦楚。想自己難免發點同情心,也算是積了點徳。
夜筱柔有些詫異地看著嬤嬤,微笑了下表示感謝。
自從自己醒來以後,她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是痛苦的,但是她醒來之前又何不是比現在還無助。她一定要找機會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好像隻有那個暝王才知道緣由吧,看來自己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不是嗎?不管他怎麼折磨她,她也要弄清楚這是為什麼。
走到河邊,看著清澈的河水,猛然想起還不知道自己是何等模樣。彎腰往河裏看去,一張小巧玲瓏的臉,如彎月般的細眉,卻配上了一對水靈靈的眼睛,瀑布般的黑發披在她的腰間。她捂著嘴巴,連自己都被這幅相貌所癡迷了。
“你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