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具體內容葉紫沒有聽全,她隻聽到那邊有人的焦急的喊快回來一趟。
電話很短,幾秒後賀荊南就把電話掛斷了。葉紫雖然聽得有些不對,但她沒想去過問。
茶杯放下後,她就打算離開,卻沒想到賀荊南的目光突然死死的盯上了她的臉。
那目光陰沉,像兩把寒氣森然的劍齊齊射來。
葉紫不由的開口,“怎麼了?”
“家裏有事,我要馬上回去一趟。”
賀荊南說著,眉心隆起溝壑。葉紫怔怔的看著他,“那你就回去。這……跟我有關嗎?”
她並不想故意刺激賀荊南,隻是她覺得他剛剛射過來那兩道目光實在太有含義了。
莫非,這事還跟她有關?
這段時間,大宅那邊還算安靜,徐秋萍也隻到這邊來了一次,就是三天前,她有事找賀荊南,母子兩說了一會話。
那一次,徐秋萍對她還是一副敵人的模樣,不過難得是沒有過多的為難,隻是臨走的時候把一直在這邊照顧的傭人都帶走了,說是這地方有一個打掃衛生收拾屋子的女人就夠了,不要那麼浪費。
徐秋萍那意思葉紫是心知肚明的。她就是在告誡自己,在這裏隻是一個跟傭人差不多的存在,事到如今了,就不要存著什麼非分之想了。
關於這一點,賀荊南當時絲毫沒反對,很愉快的答應了。也正因此,徐秋萍走後,自己的事情就突然多了許多,不但要伺候他,還要順帶收拾屋子,除了工作時間之外,業餘時間基本上就消磨在這些瑣事中了。
從那天到現在也不過三天時間,真不知道這三天裏徐秋萍都沒踏入這裏一步,怎麼又發生了與自己有關的事情。
葉紫狐疑,同時心裏惴惴不安,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盯著賀荊南,希望賀荊南能挑明了跟她說。
隻可惜,賀荊南還是那副凡事都惜字如金的態度,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去了再說。”隨後就先一步出了書房。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都很壓抑。
從賀荊南那凝重的神色能看出,大宅那邊的事情很嚴重,當然也很緊急,所以一路上,這車速都幾乎靠著上限。
風馳電掣的跑了半個小時,他的座駕終於停在了賀家大宅。
夜色中,賀家大宅依舊燈火輝煌,遠遠看去燈光與星光輝映,精致奢華宛如皇宮。
但對葉紫來說,一走進這皇宮,她就有氣息凝滯,心跳加速之感。
這種感覺再邁進徐秋萍的時臥室時候達到了頂峰,對上徐秋萍那兩道能殺人一般的鋒利目光,她的呼吸都被切斷了似的。
這個時刻,她有了一種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感覺。
尤其是看見一臉凝重的家庭醫生越嵐也站在徐秋萍的床邊,她便知,這禍還不小。
她僵硬的站在距離那張奢華風格的歐式大床很遠的距離,賀荊南卻進門就直奔床邊而去。
“媽,越嵐,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他擔憂緊迫的話,葉紫才知道他為什麼在路上半個字都沒多說。原來他也並不知道多少。
她睜大眼睛緊緊盯著床的方向,隻見賀荊南的話一落音,原本靠在床上的徐秋萍就突然伸手指向了自己。
那指尖,好像直接戳進了心裏一樣。
葉紫狠狠的打了個寒噤。
心還在顫,就聽徐秋萍用一種恨極的聲音道:“你這個女人真是太狠毒了,我不喜歡你你居然想毒死我。”
看的出來她也是氣急,手指都在顫抖,本就發白的臉更顯得淒厲慘白。
聽了這話,葉紫一怔,盯著徐秋萍那張臉,她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前任婆婆又在汙蔑她。
定了定神,她沒有急著分辨,隻扭頭看向賀荊南。
四目相對,賀荊南雙眉輕蹙,臉上蒙著一層淺淺的灰塵。
他的目光落在葉紫臉上,讓葉紫不由的心驚。
他這樣看著自己,難道這就信了徐秋萍的話,懷疑自己給他媽下毒?
這個念頭躥出了,她下意識的用力抿緊了唇,心裏犯起了執拗勁,更加不打算多說了。
葉紫在這裏心裏憋著一股氣暗暗較勁的時候,賀荊南已經側開了目光看向了越嵐。
“越嵐,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立在床邊的越嵐回頭看了徐秋萍一眼,剛想開口詳細解釋,卻聽徐秋萍厲聲嗬斥道:
“你還問什麼?難道我說的話你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