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葉紫那死丫頭怎麼樣了?問清楚她的傷勢了嗎?她是不是也不能生了?她是不是哪殘疾了?”
葉凝歡臉雪白,眼睛瞪得極大,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樣子讓沈如見了心裏就發顫。
“凝歡,那丫頭她……小夏倒是費心問出了點情況,她吧,她沒留下什麼殘疾,不過也吃了大虧,孩子沒了。那可是她在賀家的最後砝碼了。她也不比你好。”
沈如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葉凝歡。葉凝歡瞪著那雙恐怖的大眼死死盯著沈如,盯了一會叫道:
“什麼叫她不比我好?就是流產而已,一個孩子丟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媽,你是不是糊塗了?她哪裏吃虧了?吃虧的是我,是我。”
她又開始嘶嚎,開始用手狠狠的砸床板。從醒來開始她的精神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癲狂狀態中。
每每一聽到葉凝歡嘶喊,沈如的心就狠狠的拎了起來。
“凝歡,凝歡。”沈如慌忙安撫,“是是,我知道你吃虧。可你這跟那個死丫頭也沒關係啊。她的傷是你打的,你的傷卻是搶劫的那幫畜生造成的。”
聽到搶劫兩個字,葉凝歡的瘋狂又停了一下。盯著沈如看了看,她突然問道:
“那幫畜生是不是那丫頭找的?”
“這個……不會吧她一直在住院。”
沈如皺著眉,不敢肯定。葉凝歡冷哼一聲:“她在醫院還有賀荊南呢。一定是。”
這個推測,沈如沒接。這種事現在也不好查,沒法求證。而且,她們也不能查,大張旗鼓了,讓全世界都知道,女兒以後更沒法見人。
盯著葉凝歡的臉看了一會,沈如才道:“算了。凝歡,你現在不要想這些。好好養身體。你爸剛才還打電話來問了,說你這兩天到哪去了,我看這事瞞不住了。”
提到葉修明,想起他總是貶低責備自己,葉凝歡也是特別煩躁。
“瞞不住就瞞不住。他還能把我怎麼樣?我是他唯一的女兒,還能不要我了?”
葉凝歡眼神陰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冷嗤。
沈如心裏不想葉修明知道,可是想想事到如今,恐怕也瞞不下去了,也隻能哀歎一聲隨她去了。
不愉快的談話停止,沈如看了看手邊的早餐,見葉凝歡這幅樣子也懶得再勸,心裏隻想著怎麼跟葉修明說,又想著要不要給葉凝歡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就在她們在醫院住到第三天的時候,事情終於沒瞞住,葉修明找到了醫院。
他來的時候護士正在換藥,一見葉凝歡這半死不活的樣子,葉修明怒火直衝腦門,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就破口大罵起來,沈如在旁勸,葉修明更是來火,罵她教女無方,最後氣不過還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番鬧得整個樓層都知道,沒多久自然也就傳到了葉紫耳中。
聽了這出鬧劇,葉紫沒什麼特殊的表示,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未置一詞。
又住了兩天,醫生終於開具了出院單。歡喜可以離開病房的同時,葉紫也被另一個問題給難住了。
毒性源還沒查出來,她無處可去。陳飛辦好出院事宜的時候,當著她的麵給賀荊南打了個電話。賀荊南在電話裏說什麼她不知道,隻知道掛上電話後,陳飛就一臉輕鬆的說回別墅那邊去。
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家裏公司都不能住,朋友那……這樣子過去她也有些顧忌,賓館旅社什麼的,陳飛必定不會答應的。想來想去,似乎也隻能回賀荊南那邊了。好在,他並不在那裏。
糾結了很久,葉紫最終還是上了回去的車。她做好了回原來住處的準備,卻沒想到,車最終停在了另一處房子前。
這棟房子是獨棟的海景房,兩層,歐式田園風格建築,屋子四周種著錯落有致的落羽杉和木槿,似將屋子圈在了一個隱秘的空間似的,一眼看去就覺得幽靜雅致。
葉紫疑惑的看著車窗外的屋子和風景,陳飛一邊減速沿著小路一直開到最裏麵,一邊回頭對她笑著解釋:
“這是賀總的一處別院,海景房,風景好空氣好,最適合休養。而且這裏沒人知道,沒有人會過來打擾。你就安心住著。”
他說到無人打擾,葉紫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徐秋萍。
之前說要回原來的住處,她還擔心一入住徐秋萍就會來找麻煩。現在這樣一來倒是真省了事。
看了看不遠處的藍天碧海,葉紫轉回目光,對陳飛道:“這裏挺好的。幫我謝謝他。”
“賀總還要一陣子才能回來,到時候你自己跟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