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將車開的很慢,洛北辰身體微微側著,扭頭透過後車窗看向車後不遠處。
借著路燈不甚明亮的光,那裏一輛黑車旁,一個男人正捂著葉凝歡的嘴,扳著她往那黑車上拖。葉凝歡在掙紮,在拚命揚手,似乎想要向剛離開不遠的他求助。
求助……洛北辰冷冷勾起薄唇,臉轉過來,淡淡道:“陸天,走吧。”
陸天踩下油門提了速,語氣輕快的道:“這位葉小姐也是癡心妄想,洛總您怎麼會看上她這種女人?”
“嗬。”
洛北辰略帶譏誚的笑了一聲,“這樣的女人多了。不足為奇。”
“自己太高看自己,還拿自己跟葉紫小姐比。連跟手指頭都比不上。今晚不知道賀荊南的人會怎麼收拾她。”
陸天語氣無情,隻帶著饒有興致的猜測。洛北辰往後靠了靠,也用差不多的語氣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不過,我想,賀荊南並不是一個很仁慈的人。”
“這倒是。”陸天認同,“其實這個葉小姐還是很有警惕心的。知道在家躲幾天,今晚要不是我們把她引出來,賀荊南的人恐怕還是不好動手。隻不過這樣一來,洛總您為葉紫小姐做的這一切,她自己卻不知道,豈不是白白浪費您的苦心?”
陸天為自己老板打著抱不平,卻不料這話說完,洛北辰原本輕鬆愜意的臉倏然沉了下來。
“她知不知道有什麼關係?我沒有想過要她回報。再說……”洛北辰冷凝的聲音突然多了幾分幹澀沉重,“我也沒有為她做什麼。”
陸天這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暗暗後悔,“對不起洛總,我說錯了。”
洛北辰沒有接話,目光沉了沉,轉臉透過車窗看著外麵。遠處,路燈照不到的地方,黑沉沉的。葉凝歡那個女人,此時今晚一定會受到她該有的懲罰。
……
半個小時後,被綁住手腳,用一塊散著機油味的破布塞住了嘴巴的葉凝歡被扔在了距離一處爛尾樓裏。
寂靜暗沉的夜裏,四下無人,最近的路燈離這處爛尾樓還有數百米的距離。
周圍雜草叢生,到處是廢棄的鋼筋建材,樓裏地麵上也布滿粗糲的沙石。葉凝歡被人這麼狠狠扔下,身體各處就被尖利的石頭硌的疼痛不已,粉嫩的臉頰直接擦在沙石上,一落地就擦出了血痕。
“嗚……”
她驚恐的嗚咽著,幾個黑衣黑褲,甚至還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立即欺上來,將她團團圍住。
這幾個人,除了剛開始看見的那個開車的之外,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對方又遮掩的那麼嚴實,葉凝歡根本看不出他們是什麼長相,隻知道這幾個都是人高馬大,看上去就是一拳能砸死一頭牛的主。
眼見著幾人都圍了上來,恐懼感瞬間將她淹沒。
她不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麼,但是知道這些人肯定會不會饒了她。
她想求饒,想跟這些人談條件,無奈嘴巴被堵的嚴嚴實實的,隻能發出難聽的嗚咽聲,說不出半個有意義的字眼來。
而這些人,顯然也沒有跟她講條件的意思,他們一欺身過來,幾個人圍著她看了幾秒,其中一人就用那粗啞的聲音低低吐出了一個字:
“打。”
這個字眼像一塊巨石砸在葉凝歡的耳中,她還沒有來得及害怕,那鐵錘一樣的拳腳就密集的雨點一樣落在了她的身上。
頭,背,胸,腹,腿,每一處都承受著這樣的拳腳。
“嗚,嗚……”
她的嗚咽從恐懼變成了哀嚎,但是沒人理會她。他們仿佛隻有一個目的……打死她。
葉凝歡似被突然丟進了油鍋裏,在滾燙的烈油中煎熬起來。
她的身體起初盡量的蜷縮著,護著心肺腹部。但是很快,就有人將她提起,扳直。他們的拳腳開始落在她的腹部。
竟似乎是有意一般,拳腳瞬間從全身各處轉移到了她的腹部,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隻集中在那裏。
那種疼……葉凝歡從來沒有體驗過。
那不是外表皮肉的疼,那是身體裏每一根血管每個細胞都在疼。疼的她想尖叫,卻喊不出句子,隻能一喊出那一聲更淒厲一聲的嗚咽著。
她的嗚咽聲,在這破爛不堪的爛尾樓裏像女鬼的哭泣一樣瘮人,驚得野鳥雜蟲跟著一起慘厲的哀鳴。
被拆骨剝肉的疼痛中,葉凝歡那嗚咽聲都啞了,她的意識漸漸失去,
終於,她聽到那個粗啞的聲音又響起:
“行了。拿了東西走人吧。這小騷,貨這一身行頭值不少錢。我們這一趟賺了。”
幾人瞬間停止拳腳,幾雙手同時轉向她的脖子,手腕。幾秒鍾的功夫她的首飾就被拽了下來,就連那個精致的小拎包都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