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很滿意。”
被那譏誚的笑容一刺,葉紫回神應了一句。旋即,她低下頭,開始胡亂的收拾東西,“既然如此,賀先生請回吧。明天早上見就行了。”
她收的很快,話音落,包就拉了起來。
“賀先生想在這裏守著我這間小公司你就請便,我走了。”
葉紫絲毫不想再跟賀荊南說什麼,抓緊包目光直直的看著門口,邁開大步走過去。
她摁下電梯下行鍵的時候,賀荊南風輕雲淡的嗓音在耳旁響起:
“我送你回去。”
“不用。”
葉紫想都沒想的回絕,說完側眸,譏諷的挑眉:“有必要嗎?”
“我覺得有。”賀荊南也側過臉,目光低下,神色很平靜略帶輕笑的看著葉紫,“明天就離婚了,最後一個晚上你要是路上遭遇個什麼不測,我明天豈不是等不到人?”
“賀荊南,你嘴怎麼那麼毒?”
一口怨氣噴出,葉紫狠狠的瞪了這個嘴巴陰損的男人一眼。
賀荊南不以為然的笑笑:“所以為了明天離婚順利,讓我送你一程?”
“叮。”
電梯停下,門開,葉紫一步踏了進去。
兩人封閉在狹仄的空間裏,葉紫貼著電梯壁站著,目光緊盯著電梯門,像木樁子一樣一言不發。
她不吭聲,賀荊南那目光就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幾日而已,好像憔悴了許多。
眼看著控製板上樓層數越來越下,葉紫走到門前,幾乎要貼到那門上。
電梯停下,出了電梯,她本想一步邁出去,卻沒想到一動步,賀荊南的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
他語氣堅決。葉紫皺緊眉頭:“我車在這裏,你送我回去我明天怎麼來?”
“你明天要去民政局,我可以順路捎你一截。”
明天,他們有共同的目的地。
葉紫心裏堵的慌,賀荊南卻不容她再說什麼。拉著她就往外走。
夜已深,大樓裏空的連走路的腳步聲都有回音。
到車邊,賀荊南鬆開她,親手替她開了車門。然後自己站在門邊,看著她。
他沒有穿外套,隻,穿著簡潔的白襯衫,倚那黑色的車身而立,越發的顯得挺拔俊朗。
這個男人,像罌粟,很吸引人,靠近卻總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葉紫垂下眼眸,一邊暗暗深呼吸平複心情,一邊鑽進了那輛車裏。
車門關上,賀荊南也上了車,車輪緩緩轉起,駛入車流已稀的馬路上。
時至深夜,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車和人,但賀荊南的車速並不快。葉紫坐在座位上,臉側向外看著外麵理霓虹斑斕的街景。
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身旁開車的人。她隻當自己是坐了一輛高檔出租車而已。
就這樣一直在路上走著,眼前的街景越來越熟悉。說是送,倒也真是送,沒有半道再出什麼幺蛾子。
葉紫想著,心裏漸漸鬆了口氣。她靜等著下車回家,將這個男人隔離在視線之外。
卻不料,臨近小區門口的時候,車卻停在了一家還沒有打烊的麵館門前。
“最後一頓散夥飯。”
賀荊南輕笑,每一個字落進葉紫耳中都覺得刺耳。
正好也實在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而且一餓胃裏就忍不住想吐,她沒有拒絕,跟著賀荊南下了車。
走進麵館。點餐的時候,賀荊南看了她一眼。她沒說什們,直接跟老板點了一碗牛肉麵。她說完之後,賀荊南也要了一份一樣的。
坐下來,等餐的時候,賀荊南問道:
“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知他問的是錦繡家園的事情,葉紫卻懶得討論,隻淡淡的挑了他一眼:“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那些解決的辦法,她肯定賀荊南已經全部知道了。所以還有什麼說的必要?
葉紫這麼說,賀荊南沒有否認,他隻是看著她,目光稍稍深邃。
沉默了一會,他才話鋒一轉,“離婚了以後我們算什麼?”
這個問題把葉紫問住了。離婚都離了,還能算什麼?陌生人?
這三個字自腦中躥出的時候,她立即又想起了腹中的小生命。
這孩子如果她想留下來,那她跟眼前這個人,就是千絲萬縷扯不斷的聯係。陌生人這種關係,她恐怕是奢望了。
想著,葉紫心煩。將包往旁邊一放就隨手從紙巾盒裏抽出了幾張紙巾來回擦著麵前本來已經很幹淨桌麵。
一邊擦,一邊她語氣冷硬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