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舉動換來了賀荊南一聲譏誚的輕笑。要看的是她,閉眼的也是她。
“剛好幫我看看嚴重不嚴重,我不是很想去醫院。”
搞了半天他自己對自己的傷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葉紫無語,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有這樣愛逞能的男人。
賀荊南已經轉過身,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麵前,她沒說什麼抬眼看向他的後背。
他的背上有兩條交錯的鐵棍掃出的痕跡,一條稍短的烏青,略腫,長的那條顯然受力更重,頂端紫紅,充,血,後麵也是烏青。
除了背上的兩條,他的左手臂上還有被砸出的血痕。雖都沒有破皮,但是有皮下出血,紅腫的厲害。
“骨頭裏疼嗎?疼的話還是要去醫院拍個片子。”
葉紫皺著眉盯著那幾處傷痕說道。不期然的賀荊南竟轉了過來,用他那堅實泛著蜜色光澤的前胸對著她。
“你心疼了?”
“……”
葉紫抬眼,用力的瞪著他,“看來你確實傷的不重,晚安吧。”
話是惡狠狠的話。瞧那幾道傷痕並沒有傷及筋骨,她還是不由的鬆了口氣。
窗外夜色已如墨染,賀荊南抬了抬那隻受了傷的胳膊,起身:“睡吧,折騰了一晚上確實有點累。”
葉紫脫了身上男人的風衣,隻,穿著他的襯衣,躺下。兩分鍾後賀荊南也寬衣上來,躺在她的身側。
他靠的很近,卻沒有親昵的舉動,躺下就閉了眼睛,隻在幾分鍾後薄唇緩緩開啟,吐出一句略帶恐嚇的話。
“再盯著我看,我會當你對我有什麼企圖。”
葉紫:“……”
他不是閉著眼睛的嗎?為什麼好像開了天眼一樣?
葉紫發囧,立即轉了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經曆過驚魂時刻的兩人這一晚睡得竟十分安穩。
翌日,賀荊南起身開門時沐風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了。
他手裏提著一隻精美的紙袋,進門就將紙袋遞給了賀荊南:“這是夫人的衣服和鞋子。”
“嗯。”賀荊南隨手接過來,卻沒急著送進去,隻隨手放在了沙發上,自己坐了下來。
他裹著米色的法蘭絨睡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漫步經心的開口:
“昨晚的事情有進展嗎?”
“暫時還不知道幕後真正的黑手是誰,那幾個混蛋是從山莊後牆翻進來的,昨天來山莊的車輛很多,還在排查。”
沐風回道。這個結果賀荊南並不意外。
“嗯。那就接著查。還是那句話,寧可慢也不要張揚,我並不著急。”
他伸手端起了麵前的空杯,沐風見狀立即起身接了過去,倒了一杯水來雙手遞給了他。
抿了一口溫度適中的水之後,他又將茶杯放在了茶幾上。
沐風看著他,試探的發問:“先生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
“你說呢?”
賀荊南抬眸,薄唇淺漾,竟看不出怒氣。
“難道是……”沐風一愣,臉上隨即刮過一道勁風:“他也是太過分了。竟然敢對先生下黑手了。”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賀荊南淡淡說道,“隻不過,除了這個人,我想不出還有誰那麼不怕死。”
他的眼中劃過一抹厲色,風輕雲淡的字句暗藏了陣陣殺氣。
沐風跟著冷哼了一聲,“我想也是。這種事這些年可沒發生過。”
說完,他臉色一變,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說。”賀荊南抬眸,目光灼灼。
沐風朝臥室方向看了一眼,重新坐下,壓低了聲音道:“在外牆那邊,我們發現一個人,被綁在了樹上。”
“哦?”賀荊南似來了興致,眼中掠過一陣輕芒。
“他說他跟那夥人沒關係,不是什麼同黨,他就是為了跟蹤夫人而來的。後麵還有沒有什麼行動他也不知道,他就是個跑腿的小嘍囉,他們老大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他除了知道跟老大聯係的是個姓顧的有錢的女人之外,什麼也不知道。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一個勁的喊冤枉。”
“顧若雪?”
賀荊南微微皺了皺眉,眉心暗沉,“她想幹什麼?”
他這句,並不是問話。沐風沒接,隻道:“依我看,這東西的話可信。那夥人把他綁那就是個障眼法,好讓我們以為這件事就是洛北辰和顧若雪做的。這叫轉移視線。”
沐風的推斷,賀荊南沒有反駁。
沉默了,他笑笑:“挺好的。就這麼轉移吧。”
稍稍停頓,他又吩咐:“把這個人送到洛北辰那裏去,跟他說,我不會報警,但是等著他給我報銷我和我太太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