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輩子不見家長。”
賀荊南低低的說著,原本攥著葉紫手腕的手鬆開,順著她的背上滑到她的頭發上,撫了撫她的頭發。
她發絲細軟光滑,不知道用的什麼洗發水,發絲上殘留著一點點清香。
這香味好聞,長指一動,他便撩起了一縷發絲,輕輕扯到了自己的鼻尖。
發絲扯著頭皮,葉紫跟著往他臉那裏歪了一下,心緒從那讓人捉摸不透含義的家長兩字中回歸。
“有病啊你。”
心口一燙,她捏住了自己的那縷頭發,拽了回來,“懶得跟你說了。我還有事,你自便。”
她起了身,賀荊南這次沒攔她,卻也跟著起了身:“穿件衣服,晚上出去吃飯。”
“現在?”
她今天算是回來的比較早了,跟外婆講了一會電話,又跟他在這裏墨跡了一會,現在也有將近六點多了。還要出去嗎?
葉紫皺了眉,賀荊南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到衣櫃旁取了一件自己的大衣出來搭在了手臂上:
“我在外麵等你。山頂風大,穿厚一點。”
“山頂?”
葉紫又是一臉蒙圈表情。賀荊南卻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出了臥室。
瞧他那樣子也是不容拒絕了。
原地僵了一會,葉紫最終還是去拿了外套,收拾了一下,然後出了臥室。
“賀荊南,其實我不想參加你的局,而且我對那些場合也不太熟悉,我怕我去了還會給你丟人,我想我還是在家……睡覺比較好。”
上了車,葉紫還在不遺餘力的說服賀荊南。
哪知賀荊南卻完全沒有理會,雍雅的往後一靠,他就命令沐風開車了。
車緩緩滑出別墅,他才微微側眸,“如果你想在商場上有所作為,這種是免不了的。而且,這樣的局並不是想參加就能參加的。你得感謝我。”
感謝他帶著她。
能和他在一起應酬的一定都是顯耀人士,多結交這些人,對她自然有好處。
這麼說的話,他好像是在幫她。
葉紫沒吭聲,盯著賀荊南看了一會,緩緩調整了一下坐姿將目光也轉向了前方。
車沿著濱海大道一直往東開,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後抵達近郊,然後換做小路繼續向前。
路燈漸稀,光線越來越不好,等葉紫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山腳。
順著山路繞了一陣,車速減下來,最後緩緩開進了一座山莊。
葉紫從不知道這個地方有這樣一座碧瓦朱簷,金碧輝煌的山莊。複古宮殿式的建築,各色彩燈裝飾,近距離的一看簡直像踏入了古裝劇裏的皇宮。
這種地方大概也隻能建在山頂上,掩在蔥翠間,才能不那麼紮眼。
“一會跟著我,跑丟了被狼叼走了,我不負責任。”
“狼?”
下了車,賀荊南大步流星在前,葉紫小跑的跟在後麵,聽到狼那個字的時候,汗毛都豎起來了,下意識的就朝四周黑壓壓的樹林看去,手都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賀荊南的衣服。
“夫人,先生嚇你的。”沐風好笑的提醒。
葉紫囧了一下,立即鬆開手,瞪著眼前玉樹般的身形,心裏暗暗咒罵。
賀荊南回頭看了她一眼,唇邊勾出了不太明顯的弧度。
穿過大門進來,‘宮殿’廊簷外就有人迎了出來。
今天是一場小型私人聚會。主角是市辦公廳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前陣子升遷了,要去上麵了,臨走邀約了一些朋友在此小聚。
來的人非富即貴,平日裏都是難得一見的。跟這些人葉紫一個晚上都很緊張。
幾乎整場宴會,她都像個影子一樣緊跟著賀荊南。她觀察了一下,來的基本都是男士,女士連她才三個,其中還有一個那位要員的妻子。
她根本沒有可自由活動的圈子,隻能跟著賀荊南。好在,賀荊南倒沒嫌棄她貼那麼緊,時不時的碰到合適的人,甚至還幫她的公司做了廣告搭了線。
這些人都是人精,以前不是不知道葉氏跟賀家的關係,隻是因為賀家連婚訊都沒有公布過,就根本沒把葉氏當回事。
如今,見賀荊南居然帶她應酬,又煞有介事的介紹她的公司,那態度自然也就變了。
一場下來,她居然收到了一小疊名片,這裏麵多半都是一些有可能發生業務往來的。
揣著這一小疊名片,葉紫覺得今晚賠了一晚上的笑也值了。
晚宴九點半才結束。賓客們紛紛離場。葉紫終於鬆了一口氣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時,賀荊南的臉湊近了她。
“我們今晚不走了,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的聲音像一陣輕柔的風刮過來,葉紫側臉,唇不偏不倚的擦上了他溫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