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怔愣了半晌,他是被酒懵了心智,還是想使壞?諾冰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念雪一路走得心驚膽戰,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坑了。
“咦,怎麼還沒到家!”諾冰喝了酒,聲音比平時低沉些,念雪聽得模糊,追問:“你說什麼?”
諾冰微微歪著頭,似乎遇到了什麼疑惑的事情:“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到家?”
念雪心裏一個激靈,諾冰他喝醉了,還醉得不輕!念雪心裏憤憤,自己竟然被一個喝醉酒的人帶著走了這麼長的冤枉路。隨即又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裏四下無人,把他丟在哪個爛泥塘裏,也沒人會發現。她一貫是有仇必報的人,這些日子來一直被諾冰使喚,心裏著實壓了些怒氣,到了可以報仇的時候,她卻心軟了,因為諾冰說了句話:“別怕,冰哥哥一定帶你回家。”
剛才他喚了聲“小尾巴”,念雪沒大在意,現在他又來了句“冰哥哥”,念雪看出了問題,喝醉後的諾冰把她當成那個在雪域宮中跟在他屁股後麵的三歲小丫頭了。
“冰哥哥,”念雪喚道,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討厭雪兒麼?”
諾冰的眼神迷離得沒了邊際,他搖頭:“小丫頭不怕我,很奇怪,小孩子都怕我的。”
念雪對自己幼年有眼無珠的盲目勇敢默哀,她繼續問:“你喜歡雪兒麼?”
諾冰突然嗬嗬的笑出了聲,要不是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迷離,念雪幾乎要以為他一直在裝醉。
“不喜歡!”不討厭也不喜歡,最好,免去了許多瓜葛。
“你還是個小丫頭,”諾冰繼續說:“你變成大姑娘了,或許就喜歡了,也或許就討厭了。”
念雪想,我變成了大姑娘,然後你討厭了,鑒定完畢!她拽著諾冰回了家,諾冰沾床就沉沉睡去,忙了一晚上,念雪躺在床上卻睡不著覺。
要是父母還活著,自己還是那個被寵在手心裏長大的念雪,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就生氣,不會耍手段用心機,沒戴著厚厚的麵具,諾冰會喜歡麼?
這注定是一個想不出結果的問題,曾經那個純真可愛的女孩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翌日,一貫賴床的諾冰居然大清早的就站在了院子裏。
“我昨天喝醉了,有說什麼麼?”他問。念雪笑道:“你說用我這個助手你用得十分稱心,你以後會多多照顧我的。”
諾冰淡淡的道:“確實十分稱心,在格鬥社的訓練上我會多多照顧你的。”
念雪忙道:“我在格鬥社是替補裏麵的替補,哪能勞煩您呢,您還是多在正選隊員上費心吧。”
“我既然說過會多多照顧你,就一定會照顧的。”諾冰似笑非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