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聶農一番話,仆黃元點了點頭,道:“那元辰的情形我也聽了一耳朵,知其乃是百年不遇,甚至千年不遇的武道奇才,不知聶公子對我這個看法可認同?”
最後一句話,仆黃元是衝著聶癲而說。
聶癲怔了一下,好像沒反應過來,旋即說道:“黃元門主謬讚了。”
隻說了一句後,聶癲便退後一步,站在聶農的椅子後麵,一副溫良恭儉讓的神情。聶農坐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似乎感覺渾身不自在。
仆黃元好似什麼都沒看到,道:“仆某對少年英傑一向非常喜歡,但那元辰廢了碧元門主的武道修為,我門如果連這事都能忍下,又如何在大玄立足。仆某此番前來乃是想要聯合諸豪強,滅了那叢林土著。當然,我門自然也不會讓聶家主吃虧,日後三年內,我仆役門弟子的工薪降低一成,可否?”
仆役門弟子鋪天蓋地,諸豪強各個產業中打工的多為仆役門弟子,如果能削減一成開支,那絕對是一筆巨額財富。
聶農沉默了一會兒,繼而與仆黃元開始討價還價。你來我往了半個時辰,二人這才達成了一致。然而前提是其他豪強也出麵,這項協議才會生效。
臨走前,仆黃元看了一眼聶癲,似笑非笑道:“聶公子真是少年英傑啊。”說完,哈哈大笑,離開了聶家。
送走了仆黃元,聶農和聶癲回到了密室。
聶農坐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聶癲則大馬金刀地坐在另一個座位上,伸手取了一枚果子享用。
聶農歎了一聲,道:“癲兒,你當這家主就行了,何必讓我受這個罪。他人都是望子成龍,你卻是望父成龍。你讓我種地我指定比其他人種得都好,但讓我執掌一豪強,那真是太難為我了。我看還是你來吧。”
此言要是傳出去,隻怕所有人都會驚得下巴掉下來。聶農本為聶家旁支,居住在碧元城外的一個村落中,以種地打工為生。但自從生了聶癲後,他便好像換了一個人,先是身纏萬貫家財,連武道也開始了,最終進城執掌了聶家。
他的兒子聶癲雖以武道天才聞名於世,但世人卻不知,其父聶農的一番作為是他一手策劃並實施的,隻是將那傳奇的經曆全都安到了聶農身上,以免遭人嫉妒。
聶癲搖搖頭,吐出果核兒道:“不妥不妥。有七歲的武聖卻不能有七歲的豪強家主,到時我聶家會成為眾矢之的。家中老祖壽元將近,此刻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低調。”
聶農雖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點點頭。想到剛才的仆黃元,他接著說道:“那你以為仆黃元所說的可行嗎?”
“哼!不自量力,裝腔作勢的家夥!”
聶癲冷哼一聲,但想起另一個人,臉上的孤傲一收,道:“那元辰又豈是好對付的,他的元祖樓未開張就招攬到十餘尊修士,如果不是城主府出了大價錢阻攔,說不定城中所有修士都會歸入元祖樓,到時候偌大的碧元城豈不成了叢林土著的後花園。但饒是如此,元族在碧元城中作大已經不可阻擋,我們隻需要順勢而行即可。我就不相信仆黃元能夠說服其他豪強!”
自那日後,聶癲便多方派人查探,終於知道了血河的出處,心中對那個同樣修煉了血海化神大法的元辰忌憚不已。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