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居然就是暗影首領烏墨,以他現在的尊榮,即便是站在認識他的人麵前,估計別人也看不出。
一個是行將就木的老者,一個是正當壯年的部落漢子,差距實在太大。
烏墨看著血袍男子,臉上露出苦澀之意思,夢囈般喃喃語道:“同年入門,你被修士選為弟子,我就當了比外門弟子還不如的雜役。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烏墨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近咆哮。
血袍男子冷笑一聲,道:“你一個無名小部落中人,又怎麼比得上我的出身高貴。別說廢話,快說那魔頭到底在什麼地方,本尊還能給你一個全屍。否則,桀桀!”
片刻的咆哮過後,烏墨恢複了冷靜,臉上露出鎮定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暗影那種一言絕人生死的日子。
“常坤,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交易?”血袍男子常坤一愣,之後發出夜梟一樣的恐怖笑聲,“真是可笑至極!你見過老虎跟兔子交易,大象跟螞蟻交易嗎?!真是愚不可及。既然不說,那我就自己看!正好試試我的新法術!”
常坤大口一張,一股濃鬱的血紅氣柱噴湧而出,電光火石之間,擊中烏墨。頓時,烏墨全身爆開,化作血霧,與常坤噴出的氣柱化為一體,形成一麵鏡子似的屏幕。
血光屏幕上,烏墨腦中的記憶呈現出來,纖毫畢現。甚至連一些烏墨都不記得的事情,也在血屏之上顯現。
“咦?居然連你也不知道那魔頭的蹤跡。”
常坤微微一愣,似乎對烏墨的記憶感到非常吃驚。心中略微失望之下,繼續觀察,最終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沒想到啊!那件東西居然不在魔頭身上,而在你的身上。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果我得了它,以後邙山就是我的!”
烏墨記憶讀取之後,血光屏幕爆成一團,化作一個血紅珠子,被常坤一口吞下。
常坤大手一招,將地上散落的一些東西抓在手中,一一察看之後,惟獨留下一個漆黑深邃的金屬令牌,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烏墨啊烏墨,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什麼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居然躲在這個組織中。可惜,還是被我無意間發現了。”
黑色令牌的背麵刻著兩個扭曲的文字——黑風。
“那件東西最後出現在一處墟市。好,既然如此,就算屠了周圍的部落,我也要找到那件東西!”
常坤張口一吐,一柄血色小劍飛出,迎風見長,化作丈許長的巨劍,飛到半空。常坤輕輕一躍,站在劍身之上,催動血劍,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天際。
元族的一處府邸中,熱鬧異常。
“少族長回來啦!”
“家主回來啦!”
如今有了大元丹鋪這個大金鋪,源源不斷的丹藥供給,再加上當年元辰之父也曾厚待這些人,於是使得中立長老們紛紛來投。元辰已經成長為可以和元承誌、元豐分庭抗禮的第三股勢力。
聽著興奮的歡呼聲,元辰卻揮手退去了府中戰士,連想來與他商議試煉之時的本派勢力長老也未見,轉身進入一處密室,開始閉關。
在天空中見到那名禦劍而行的修士,讓元辰感慨之下,略有所悟,煉體五重中期離後期也隻有一步之遙,調轉火翎鳥到碧元墟市參加拍賣會,購買了兩瓶十八枚七品丹藥,這才返回元族。
當晚深夜,一處府邸之中,坐滿了大長老元豐一係的長老們。
“召義長老不知所蹤,大長老又閉了死關,飛虎長老跟那小子一戰之後不知去向,元烈長老,我們現在可全聽你的吩咐了。”
所有長老都將目光投向坐在上首的一個老者,看起來五六十歲,一把紅色胡須很是惹眼。豹頭虎目,看起來氣勢驚人。
元烈環視眾人,眉毛一擰,高聲道:“看看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像什麼樣子!”
“哎,沒辦法啊。你看看,自從那小子不知道搞來了那麼多的六品丹藥,敞開供應,他那一係的實力突飛猛漲,聽說還有四五個長老都進階煉體七重。再看看我們,除了元烈長老前些日子進階煉體七重之外,全都是煉體六重,怎麼跟人家比啊。”
此言引來其他長老紛紛附和,大倒苦水。元辰雄厚的財力,不禁引動了中立長老,就連一些元承誌係和元豐係的長老都很心動。若不是懾於二人的強大武力,隻怕早就投奔了元辰。
元烈一拍桌子,震得茶壺茶碗彈起一尺來高,密室中頓時鴉雀無聲。
“別盡說喪氣話。明天就是族長試煉,我早已安排好了秘密武器。到時候必定讓那小子死在試煉中!”
其他長老麵麵相覷,心中對元烈的印象有些改變,暗道這老小子平日裏魯莽的很,今天居然也懂得計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