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淮忙道,“對對,人間少有,人間少有,在下得見二位,實在是三生有幸。”
洪孝洪節在另一桌,也能聽到話音,先是心中暗道沒有輕易動手,張因這個名字也是早有耳聞,其次這安醫師冰雪聰明,不知又再打什麼主意。反正此二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再說了,自己現在可是禦前侍衛的身份,這等名號,總歸是有後路走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洪孝洪節早已用完酒飯,遠遠的注意著這邊的情況,安又歌醉意有三分,正是桃花帶紅含苞放的時候,張淮幾次想動手腳,都被安又歌剛剛好躲了過去,餘雉卻是在一旁臉色愈發陰沉。
手裏可是沒帶那一對峨眉刺,不然非得把張淮捅出幾個窟窿眼。
旁人不太清楚,安又歌心裏可是清楚的緊,付流水那條手臂丟的有點冤,知曉了那日的來龍去脈,竟是好巧不巧的在此地碰上了張淮。張因在後不好得罪,但找個機會整治一下這個二世祖,安又歌可不想放過。
這說話間不打緊,天空又是一聲炸雷,門外馬嘶人叫,又是一行人進了悅來。
中間那白衣公子哥,安又歌醉眼一瞟,卻是醒了三分,感慨這世界真的小。餘雉眼觀六路,哪會看不到,一見李辛白,卻是嘴角掛笑,對著安又歌耳語兩句,便朝著門口去了。
李辛白畢竟是大戶人家,出門前呼後擁,一名美姬,兩名丫鬟,護院七八人都是腰間挎刀,有蓮步近前,便是被擋在三步之外,“小姐煩請稍後-”
李辛白簽了字,領了預留的房牌,轉身不免看上一眼,眉梢一挑,似是有點印象,“你是-”同時揮揮手讓護院退下。
張淮一看便覺不妙,這程咬金是哪裏殺將出來的,看著那餘雉對著公子哥講了幾句話,目光飄來,雙眼一亮,立刻笑顏展露,又被餘雉拉著衣袖,連連點頭。
李辛白踏步走來,頓了頓,“鶯歌-”
張淮可是滿臉不樂意,“這位是?”
“在下李辛白。”張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熊三麵上一愣,“李-”
熊三認出來了,可自己旁邊的大爺可沒認出來,張淮皺眉看看此人,出門隨從不少,似是家底不薄,也與這二位小姐相識,若橫插一杠,莫不是到嘴的鴨子要飛了?
轉念再一想,這張家二位小姐不過普通富戶,相熟的人還能是什麼人,敢壞了爺的好事,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一念及此大馬金刀的招招手,“李兄既然與鶯歌相識,也來同坐,同飲。”
李辛白卻是挑眉拱手,“不必了,我與賤內這就回房去了。”
“哈?”張淮還以為聽錯了,確實有點懵,不隻是他,就連安又歌都愣了,看看一旁偷笑的餘雉,丟給她一個白眼,你就作吧-
此時熊三也附耳過來,一語挑明這李辛白是何人,吃了上次的虧,張淮如今行事小心許多,畢竟就算有些時候能找叔父報上一箭之仇,那先受苦的還是自己。
一聞大豐錢莊,麵上不掩訝色,扶著熊三站起身來,“原來是李公子,失敬失敬。隻是聽聞李夫人乃是金陵蘇家千金,何時變成了張家小姐。”
“其中曲折與你無幹,天色已晚,張兄慢用。”李辛白倒是不客氣,挽住安又歌的右手,轉身離開,安又歌喝的醉醺醺由著他半攙半扶的把她弄回後院。
繞過院門,餘雉接過手來,安又歌醉眼朦朧,“多謝李公子。”
李辛白臉上不免掛上兩分不舍,點點頭,又聽聞少女張口,“下不為例,不然,我可是會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