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俊莫名入獄,有人知也有人不知,出了太安城,消息就不那麼靈通了,天色已晚,安又歌又是在馬車裏顛簸了一天,好不容易是在太陽落山前捱到了悅來。“安醫師,到了-”
安又歌一臉倦意,一手扶車,一手扶腰,小女兒姿態,另幾人不禁莞爾,“坐馬車真是受罪啊-”
趕車人摘了鬥笠,赫然是餘雉,本來那日餘雉當天從西山回來就是去了濟世堂,不想正碰上安又歌出門,不由分說,跟著來了,安又歌也是才想到,自己走的匆忙了,帶著洪孝洪節,路上若是沒個女兒家陪著說說話,還真是不太方便。
悅來的夥計看著來人門前下車,便是招待上了,“客官,裏麵請~”
“兩間大房,馬匹喂好清洗一番。”安又歌摸出一錠五銀子,“多退少補,先帶我們去房間。”
“好嘞,大房兩間~”悅來後院是住宿的,前院是吃飯的,有偏門直通後院,互不幹擾,另有夥計牽了馬匹去馬廄喂食。
到了二樓的房間裏,兩人一間,讓夥計去燒了水,旅途勞頓,先沐浴梳洗再說。
房間裏有屏風,不一會送來三桶熱水,倒進了楠木桶裏,熱氣蒸騰,又送來兩桶涼水,酌情調溫,這悅來倒是周到。
安又歌招呼餘雉,“雉兒,浴桶頗大,一塊洗浴吧~”
餘雉似是有些害羞,安又歌拉著餘雉素手,“來來來,待會還要下去吃飯呢~”
對襟的裙子比較容易解開,安又歌去了發飾,脫了鞋襪紗裙,繞過屏風,把裏衣搭在上麵,抬腳進了浴桶,熱水去乏,少女臉上也帶了紅暈,靠在浴桶一側。
眯著眼看餘雉也繞了屏風過來,一手抬胸前,一手護腰下,纖細的腰身透過水霧也能看的真切,“雉兒還害羞~,真是的,幫你處理傷口,哪裏我沒看過~”
“安醫師~”餘雉低了頭,壓低語調,平常殺伐果決,言出手到,但哪碰到過安又歌這等直白羞人話語。
“快進來,解解乏~”
餘雉進了浴桶,也是舒服的輕聲呻吟,旅途向來不是個舒服的地方,安又歌手臂攀上餘雉的肩膀,輕柔拿捏,“讓你跟著我舟車勞頓,白受罪,辛苦了。”
“安醫師說哪裏話?雉兒現在是冷鍛閣的人,自然要跟著-”
餘雉用了安又歌調配的除疤藥劑,身上的疤痕淡了許多,熱水一泡更是看不見了,女兒調皮,赤誠相見,也玩鬧戲水,“哎呀,安醫師,癢-,哈哈-,不要-”
“雉兒的腰可真是柔軟啊!盈盈一握,是不是你們跑江湖的都這樣?”
餘雉才逃離安又歌的魔掌,趴在桶沿,喘了兩口氣,“江湖人士都會些拳腳,少有體態臃腫的,刀劍無眼,拚的便是眼力和速度。肖-”餘雉還是頓了一下說道,“都說肖門主武功高強,也並非是神仙人物,也會受傷,肖門主厲害之處就在眼力,抬抬手就知道你下一招如何,力度多大,我見過兩次肖門主親自出手,從來不戀戰,打的也幹淨利落,內力強橫是一回事,也在於手上功夫穩準狠,少有三招之內不能結束的對手。”
安又歌回想起端午時臨江仙上驚鴻一瞥,這等功夫拳腳,仿佛還是在夢裏一般,笑著問餘雉,“雉兒,若是我現在開始學拳腳,多久能到達你的水準?”
餘雉也是不由一樂,“安醫師開玩笑的吧?”
“雉兒算不算一流高手?”
餘雉像個相師一樣,在安又歌腰間小腿手臂捏過一圈,“想練武也需看看骨骼是否有天分,四肢協調與否,安醫師也是可以練武的,但確實是錯過了好時候,就算練練也是隻能強身健體。”餘雉突然笑道,“不過學學也好,我教安醫師兩個月,三個鹿俊也近不了安醫師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