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長夜漫漫秉燭談(2 / 2)

百草院的丁房,溧陽侯的長子,如今活生生的站在麵前。

丁房一身白衣,披麻戴孝,臉色亦是沉重,“世子說的哪裏話,我和溧陽沒關係,和朝廷沒關係,可父親始終是父親,若是你認為我是來與你搶這個溧陽侯的位子,大可放心,當年我負氣而走,李大人,餘將軍都是有目共睹。”

丁黎不知說什麼是好,看來丁房是剛到,而是到了幾天,門口的李璧,餘闞皆是點頭。看來幾人早有交流。

街道兩旁站滿的溧陽的百姓,丁元治下二十年,也算是深得民心。

丁黎雙眼含淚,步行走過長街,兩旁官員百姓一一拱手行禮,車馬隨行,杜星河在車上也跟著進了溧陽侯府,侯府內自是靈堂初設,人頭攢動,看到丁黎回來,都鬆了一口氣,“世子,節哀。”

丁黎接過麻衣孝帽,便是噗通一聲跪在了靈位前,滿堂痛哭,溧陽悲慟。卻不見丁房,“丁房走了。”下人這麼說道。走就走吧,離家逆子,難道還真讓他登堂拜祭。

深夜守靈,丁黎起身才覺腿麻,被旁邊杜星河扶住,“星河,你還在此處?”

“世子突遭大難,我不敢走遠。夜深了,先去吃些飯食,稍後再來。”

丁黎輕輕點頭,“好。”

杜星河和丁黎兩人回了臥房,自有下人端了飯食,關好房門,那下人卻是未走,丁黎準備動筷,杜星河也坐在了對麵,翻起三個茶碗。

“為何是三個?”

“怎麼,二弟不認我這個哥哥?”丁房抖抖衣衫,扔下仆役的灰衣。

丁黎眉頭緊鎖,感覺事情不妙,“你怎麼在這?”

丁房一拍腦門,“奧,對了,星河,他還不知-”

“不知什麼?”

杜星河麵無表情的介紹,“這是百草院院主丁房。”

“百草院?你是青槐門的人?星河,這-”

“二弟,這粥是我煮的,能在臨死前和父親喝上同一樣東西,也算是父子一場。”

“丁房,血脈至親,你也敢下毒手?”

“父親被周幽折磨的寢食難安,已經病入膏肓,我隻不過幫他一把。何來毒手一說。”

丁黎整日滴水未進,聲音嘶啞,“杜星河,你口口聲聲敬我父,半月來可有一句真言?”

“職責所在,不得不為之。”

“哈哈哈,不得不,不得不,好一個不得不。這天下的事大抵都是不得不為之吧?”丁黎驟然發難,抽刀斬下,杜星河一動不動,丁黎刀未下,喉已斷,丁房收回匕首,朝丁黎的屍體唾了一口,“敬酒不吃吃罰酒。”

“別那麼多廢話,快些取了他的麵皮,耽誤的時間長了,別人該起疑了。”

“杜老板,太安一行,怎麼變得這麼謹小慎微,長夜漫漫,隻管安枕入眠,如今溧陽已是囊中之物,你又擔心什麼?”

“擔心?棋差一招,滿盤皆輸,門主也隻不過是一步棋,咱們所做的隻是門主這步棋的起手式。路還長著,丁房,奧,不,以後你就是丁黎了,在這步棋落下之前,注意別把溧陽搞的烏煙瘴氣。”杜星河俏眼一橫,“還不去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