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
“母親-”蘇合便是看到婦人也一副乖巧模樣。這騎馬而來,胡人衣裘的婦人便是大周的長公主,西胡的可敦,周喻心。
“可敦,既然接到兩個小輩,便是快些返回吧,”昂沁看著是神色焦急,有些欲言又止。
“急什麼-”婦人斥責一聲。
“可敦-”
“你們都回去吧-”
“可是-”
“怎麼,昂沁,你覺得我兒一把彎刀,草原上還有人能擋?”
昂沁無言以對,看著周玟心冷下的臉色,不敢再有爭辯,黯然帶著驃騎離開。
雖說從小騎馬射箭,武藝本領都是叔父教的,可是在母親麵前,自然也分高低輕重,蘇合半晌不發一言,看著叔父不甘心的離去,才問道,“母親,可是出什麼事了?”
“那封信不是我寫的。”
信?催促兩人回來的口吻,分明是母親的語氣,還有字跡?兩人一愣,都不知如何接下文。
“邊走邊說-”周喻心示意兩人一同上馬,還真的直向聚集地的反方向疾馳。
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家人重逢,講講見聞,自然會提到一些自己覺得比較重要的事。
“母親可還記得讓我去尋一老師?”
“自然。敏敏張口不提你舅舅一家,不提路上風景如畫,聽敏敏這口氣,是遇上了奇人?”
諾敏麵上一紅,隨即道,“太安人傑地靈,奇人頻出,敏敏私自做主拜了一人為師。”
“什麼私自做主,能入你的眼,還能差到哪去?是何人,說來聽聽-”
“此人名為鹿俊-”
“鹿俊?”周喻心不由的眉頭一挑,似是在回味何事。
諾敏接著道,“想來母親肯定認識他父親。”
“認得,兩人我都認得,隻是有些驚訝而已。我這麼多年待在西胡,在太安有故人自然是以前,你說起姓鹿的自然獨鹿清安一個了。”周喻心說起鹿清安,卻沒有如諾敏所料的一副傷春悲秋的姿態,“怎麼,敏敏知道我以前與清安的事?三哥告訴你們的?”
“是-”
周喻心緩緩開口,卻偏開正題,“這世上有那麼一種人,表麵波瀾不驚,溫潤如水,卻到哪裏都能成為焦點,好比佳釀,第一口就能嚐出醇香,第二口就醉人入心。鹿清安當之無愧,我與清安有緣無份,應家小姐對他一往情深,我是比不上的。再說生在帝王家,哪能有那麼多的隨性自然。”周喻心三言兩語講出始末,並順帶著把鹿清安誇的驚為天人。
“既然說起來身不由己,蘇合,娘就不拐彎抹角了,那封信是昂沁拜托可汗,由我所書。所求並非針對敏敏,而是你。”
“我?”蘇合也愣了,“叔父他?”
“不用多疑,並不是你叔父有二心,而是他太心向乞顏,也太過心急,提出了一個好比當年大周與乞顏的主意。”周喻心話說的很明白了,蘇合要和另一個部落聯姻,借勢統一西胡。
蘇合麵上一緊,隨即起身,鼻孔大力出氣,咬牙平息,繼而字正腔圓道,“男兒統執一方,當以勇武英明為首,卻不可行屈膝卑躬之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可這種方式,非大丈夫所為之。再說我西胡勢大,何須借勢?此事既然已得父親首肯,非我可抗,孩兒不願,請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