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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忠洪義看著鹿俊青白不辨的麵色,對視一眼,也是直搖頭,諾敏聽到什麼他們也不知,隻是看這兩人之間不清不楚。鹿俊受傷,那諾敏比誰都緊張,三天兩頭來梧桐苑坐坐,洪忠也是感慨,年輕真好。
鹿俊聽了洪忠兩句話,方知諾敏必然是聽到了屈涼和他在房中說的話。心亂如麻?如坐針氈?坐立不安?不知如何自處,也不知真的找上門去,該如何解釋?唉,自己閑的沒事幹,整什麼冷鍛閣,最初隻要專心照顧承影樓,不就好了?
該如何是好,自己需要保留什麼秘密?冷鍛閣?重生?安又歌?這算什麼秘密嗎?是皇帝想對他動手還是他找茬?有什麼關係嗎?
少女的一顰一笑,水綠色的衣裙,那勾人心魄的煙兒眉。雨天額前半濕的青絲,鹿俊想的越深,回憶就越清晰。
“鹿公子,小女子來自關外西胡,孛兒隻斤-諾敏是也。”
“莫非老師嫌棄敏敏?”
“敏敏也不是不通事理的姑娘,若是老師還要我這個學生,便把藥喝了-”
鹿俊閉目平息,捫心自問。
“為何不能與她講清楚?”
“覺得講不清楚。”
“那你可在乎她?”
“在乎。”
“就算日後真的有一天事情明晰,你忍受兩人都被這沒頭腦的誤會給困在其中?”
“不忍。”
“一旦有了裂痕,你還以為碎了的鏡子真能重圓?”
“不能。”
“那你裝什麼他娘的孤高聖人?想做就去做,人生在世本就是苦難頗多,何必再自找苦吃?趕緊去給老子追。”
鹿俊理清了思路,咬牙跺腳,揣了‘馥鬱’在手,撩衣出門,指著也要跟來的洪忠洪義,怒聲道,“老子去追女人,你們跟著幹什麼?”
洪義訕訕一笑,不知如何接話,洪忠打破尷尬,道,“我們在府中留守,公子還是騎馬去吧,我去給公子牽馬。”
鹿俊雖是心急,可還留著另一層想法,萬一這倆人跟去侯府,途中不定出什麼變故。
洪忠給鹿俊牽馬送行,卻指使著洪義早已從後院翻出,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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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又歌正和蘇合在房間裏談笑風生,隻聽得門外沉重的腳步聲,房門又是被一腳踢開,麵色不愉的諾敏指著蘇合就說了兩個字,“回家。”
“敏敏,你這是-”
“回家。”
“不是說明日還去西山-”
諾敏盯著蘇合,看的他直發麻,不等他說話,少女道,“你自己去吧-”
追到門口,少女早已不見蹤影,蘇合不好意思的給安又歌笑笑,“不知道這丫頭搞什麼?”
安又歌擺擺手,背起藥箱,“你隻是有些睡眠不足,並無大礙。敏敏或許碰到了什麼事,不便多說。你快些去看看,我這也回醫館了。後日你走,我送你。”
蘇合還未回答,聽的後院一聲馬嘶,汗血寶馬的聲音,再熟悉不過,“這丫頭玩真的-”
回頭一看安又歌,隻聽她也急忙道,“快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