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憲說著竟是淚如珠玉,跪倒在地,“我求你了-”,完了一解上衣,如玉肌膚竟是比女人還漂亮三分,裏衣落地,鹿俊這跟前就是跪倒了一個半裸男子,妖孽般的男人。
這時的鹿俊已經不是愣神能形容的了,直接懵圈了,“不是,你先起來-”
“你若不答應,我就-”
“啪-”鹿俊最不能聽到的就是這句話,當即麵色一寒,不管不顧,一個大嘴巴就抽上去了,“站起來,褲襠裏帶把兒的玩意兒,就這麼哭哭啼啼的?”
“你知道什麼?”霍憲臉上指印煞是明顯,像是也撕破臉了,“我若沒了聽雨樓那便是生不如死,還有什麼顏麵不顏麵!”
“老子對你沒興趣,穿上衣服慢慢說-”
鹿俊沉著臉,坐回了椅子,掀開兩個茶碗,就這涼白開,倒了兩碗,水清言輕,霍憲也是認命般的坐了下來。
“聽雨樓對你而言就如此重要?節省點,一萬兩夠你們爺倆吃穿一輩子了。”鹿俊拋出疑問。
霍憲不語,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口,臨了還用袖子擦了擦,一點也沒了剛才的不食人間煙火,半天才啞聲開口,“若是如此便好了-”說完抬眼看了一下鹿俊,拱手道,“鹿公子,剛才對不住了,在下實在是-”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鹿俊又滿上茶碗,“霍公子不為錢?”
“鹿公子十萬兩都不賣,不也一樣嗎?”
“那不一樣,十萬兩太少了,我可不想再做一次殺雞取卵的生意。”鹿俊這才說了實話。
霍憲瞬間警醒,重燃希望,“鹿公子,在下,在下,可以不要一文錢,但是如果能讓我做回聽雨樓的掌櫃就行,對外稱我是主事的就可,霍憲做牛做馬,甘願鹿公子驅使。”
“霍憲,人都有好奇心,有所求必有所因,我能問問為什麼?”
霍憲似乎是難言之隱,囁囁嚅嚅,突然又道,“鹿公子必然是和脂硯齋沒有講和吧?那承影樓被燒是否-?”
“對。”鹿俊知道霍憲說的什麼意思。
“那就好辦了,在下畢生之願就是拆了脂硯齋的長街,砸爛每一家掛著脂硯齋的鋪子。”
“這事先留著,我答應你也可以,但是你自己都清楚,我隻有四成份額-”鹿俊還是說的模棱兩可,轉了轉手中的茶碗,看著霍憲。
“在杜老板手中。霍安明都告訴我了。”霍憲看來是問得清清楚楚,但提起霍安明還是冷冷的口氣,“鹿公子或許還不知道,相宜街除了你的承影樓,還有我-,還有聽雨樓之外,其他都是杜老板的產業。所以我找她沒什麼用。”
“嗬-,那就是了,你的聽雨樓若非除了這檔子事也不會賣出來,之前的承影樓,杜星河的手也伸不到王芝玉的口袋裏。太安都沒別人了嗎?”鹿俊想通了曲折,自嘲一笑,“你做不做得聽雨樓的掌櫃,我還要去和杜星河談談。”
“鹿公子,我霍憲說話算話,隻要你能讓我重回聽雨樓做掌櫃,在下任君驅使。”霍憲擲地有聲,含淚一笑,滿室生花,“告辭。”
鹿俊隻是感慨世事錯綜複雜,又有些柳暗花明的戲劇性,隻是有些疑惑霍憲和脂硯齋有什麼仇,眉梢一挑,急忙喊住剛推開門的霍憲,“霍公子,你與脂硯齋的霍管事是何關係。”
霍憲站住腳,臉色數次變換,才艱難出口,“那是家父。”語罷,扭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