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槐撩起額前頭發,走下了馬車,鹿俊和安又歌緊跟著下了車,三人立在山道上,已經是行了十幾裏路,重巒疊嶂,這時已經看不見龐大的太安城。
陽光也正好,雖說是山中鬱鬱蔥蔥,可是並沒有霧氣繚繞。視野開闊,鹿俊強製自己從剛才的驚愕中脫離出來,麵對著綠水青山,深呼吸幾下,“大好河山,還未走完,哪能畏首畏腳,我和又歌也不隻是一次命懸一線,隻不過在這世界求一個安身立命。不知道,肖門主信命嗎?”
“信。”肖青槐篤定的說道。
“這麼巧的是我也信。”鹿俊麵朝肖青槐,笑的開心,“有位智者說,生命就像一個圓,從起點出發,奔向死亡。既然大家都信命,也既然所有的早都已經被確定,那麼就沒有其他的可說了。各自奔赴前程就好。”
“鹿公子的確是能出非常人之言,安醫師也是,其實青槐門少有能像二位一般看得如此清楚的人。梁祝十八相送也就不必了。若是有幸再遇到,青槐請二位喝酒。”肖青槐看看兩人,同樣的自信,拱手抱拳,“二位保重吧。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鹿俊有樣學樣,朝肖青槐點了點頭,“有緣再見。”
“肖門主,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喝酒這件事,我可是記著呢。保重,後會有期。”安又歌同樣抱拳拱手。
兩位女子,紫衣白衣,容貌比不上傾城傾國,可是氣度上,一磅礴無鋒,一清淡如水,足以讓大多須眉汗顏。肖青槐和安又歌同時抿嘴一笑,芳華絕代,三人就此分別。
紫衣走的很快,頃刻身影就隱入山林。
“肖青槐說的話,你猶豫了吧。”安又歌說道,上前和鹿俊並肩而立。
“你不也是嗎?”
“嗬-,管他呢!最近烏七八糟的事弄得心疲力竭。”安又歌伸了個懶腰,曲線凸顯,鹿俊臉一紅,撇過頭去,又聽得安又歌說,“終於要清靜一段時間了。”
“來日方長。現在才開始。”
安又歌揚起的雙臂還沒放下來,突然被人環抱住了腰線。本能的想要反抗卻聽到耳邊的聲音說到,“謝謝。”
“唔-”這次換安又歌羞紅了臉,閉上眼也小聲道,“謝謝。”
沁人心脾的馨香,尤其是在耳側,‘微涼’的味道很舒服,鹿俊也感覺到自己也被一雙手臂環上。好像之前所有的驚險都被封在心裏,一寸險可長一寸智,不管是大風大浪都是要被闖過來的,不知我們為何會被拉到這個世界上,不過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太安不易安。”鹿俊歎了一聲,抱緊了懷中人。
“立命過此關。”安又歌拍拍書生的背,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