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好,鳳來儀我可是完好無損交給你了。”安又歌此時心中大定。
“我若是不熟悉來儀的習慣,下車時就快把她當成別人了。”
卓厲說話間,旁邊的女子似是沒聽見一般,身上雖是麻衣可是剪裁還算精致,在這滿庭芳內,雖然是深黑覆體,可也不覺得熱。
不知道鳳來儀經過這一天是怎麼變化了,本來豐腴的臉頰似乎是被削平了,也沒了原先的媚氣,本來的驚鵠髻也不梳了。發絲鋪展下來,用金環束上。席地而坐旁若無人,此番模樣,看她也好像是別人一般。
“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敢把她帶出來。”安又歌心中也是驚訝勁沒過去,“畢竟是欽犯。現在這幅容貌,估計你們巡守府沒人能認出來。”
“安醫師的藥倒是挺好用。”鳳來儀總算插了一句,不過明顯還是中氣不足,怪不得滿庭芳這沒多遠的路程都要叫個馬車送來,不過說來就是鳳來儀養好了傷,腳筋挑斷,也是走路難行。
“你隻是一時間氣血攻心,加之琵琶骨被穿透,貧血體虛。傷勢其實並不嚴重,我給你行了針,隻管靜養就行。”安又歌壓低了聲音,這種事還是不要高聲宣揚了。
“濟世堂後天若是開業,我定然去捧場。”卓厲這時也突然想到了這安醫師的事。
“提前多謝卓大人。”
“你何時-”卓厲正想問問鳳來儀接下來要去哪。
“安醫師如果不嫌棄,以後我便跟著安醫師學些醫術。”鳳來儀說了句讓幾人都目瞪口呆的話。
“這-”昨個早上還一口一個不喜歡我,視我如洪水猛獸,今天是發了什麼神經,安又歌看著麵無血色的鳳來儀,不知作何言語。
“不行。”卓厲還是知道自己在滿庭芳,聲音壓倒最低。
“那你將置我於何處?”鳳來儀反問一句。
的確是無解,太安不是卓厲的地界,做為指揮使的刑尤隨時可能跳反,在自己身旁根本無處安身。本來今天這一麵見得都是有些風險了。送京城?別開玩笑了,欒家小姐可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左右為難,鳳來儀這雙重間諜的身份算是敗露,現在是兩邊都要取之性命,無處容身。如果說是在太安,鹿俊安又歌這二人身邊是個合適的去處。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硬,四人都閉了口。正巧這時有人上前,打破沉寂。
“鹿公子,有人送書信來。”滿庭芳的小廝已經被特別交代過,自然是認得鹿俊,不過竟然有書信送到這來。真是奇哉怪哉。
“哦?”鹿俊伸手接過,信並未拆封,入手還挺厚,怕是有好幾頁,有誰會給我寫信呢,鹿俊搖頭一笑,真是猜不出來。
信封空白,也沒署名。鹿俊好奇一問,“什麼人送來的?”
“是一名頗為俊秀的公子。瘦瘦高高。一身灰衣。”小二看來是記得很清楚,“還留有兩撇小胡子。說話頗有氣度。”
鹿俊聽到此,拆信的手頓了一下。灰衣?胡子?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