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厲看著鎮定冷靜的少女,臨危不亂,是巡守衛的基本要求,可是卓厲現在看到安又歌這副樣子,隻想抽刀砍了她。
“救?還是不救?”喬巍唯命是從,聽到卓厲語氣低沉,人命關天,誰還有心思給你說來龍去脈,左手已經扶上腰間秋葉刀,幹脆利落還是小時候在胡同裏打架學會的。實在不行就用非常手段,喬巍感覺,還沒有人不怕死。
“惹火燒身這種事,又歌不敢。”
“惹上青槐門就敢了?孔方可是你親自捅死的。”喬巍插了一句。
“--”少女才想起來,有這一茬,心中躊躇兩下,沒有張口。
“巡守府可稍微放出消息,孔方之死全數算在我身上。”卓厲果斷的接了一句。
懷中女子聽了半天,虛弱的說道,“我們走。”
“我救。”安又歌打斷了女子的說話,讓開房門,讓兩人進去。
管他什麼仗義上塗山,卓厲例行公事而已。報恩這種事,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大膽去猜猜,鐵鉤琵琶骨,搞不好這卓厲就是私藏欽犯,是重罪啊。可是按照青槐門的那一套說法,知道我殺了孔方,那也是早死晚不死啊!得,這次算是被卓厲抓在手裏了。威脅成功的安又歌完全沒有一點欣喜,反而是想到了,她真把這女人救好了,之後怎麼辦。
跟在兩人身後進了屋子,看到桌子已經被拚湊了起來,已經鋪了一張棉布在上,卓厲輕輕的把女子放在桌子上。才看著似乎在思索什麼的安又歌。
少女又指揮著喬巍搬過來一張桌子,一盆清水,七八盞油燈全部聚集在桌子周圍,光芒還有些刺眼,不過更難受的是嗆人的油煙。肩膀處本就已經被踢碎,還被鐵鉤穿骨,更是腐肉生蛆,肯定是不等生拔。
取來了剛收到的禮物,對著怔怔看著手術刀的鳳來儀說道,比劃著,“我要把你的這個地方切開,會很疼。”
“知道了。”鳳來儀躺在桌子上,已經是快沒了說話的力氣。
“還會留疤。”一般女子都會擔心這吧?少女心道。
“動手吧。”鳳來儀剛說完卻覺得脖頸處多了一雙手,來回按摩,很是舒服。
“給你放鬆一下,對待會取東西有好處。還有這個,咬著。”
“什麼?”
“棉布,我怕你待會沒死在我刀下,反而咬舌自盡了。”安又歌硬是將棉布折了幾折,就要塞到鳳來儀的口中。
“你還沒問姓名,不知症狀?”
“等你醒了再告訴我。”少女趁著她思維發散,在靠近臉頰的一處穴道一用力,鳳來儀已然是昏了過去。
“你-”卓厲本來在一旁看著,立刻就要衝過去。
“隻是讓她睡一會。”少女還是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才說道,“待會,不管我做什麼,卓大人,喬都尉,還請你們不要出聲,不要有任何動作,不然我一刀切錯了地方,就是一屍兩命了。”
“一屍兩命?難道-?”卓厲更是吃驚,泰然之色不再。
“我是說她死了,我估計也性命難保。卓大人想多了。”安又歌翻了個白眼,“我要開始了。”
卓厲這才訕訕的向後退了幾步,目光炯炯,關注著安又歌那從未見過的的動作。
銀刀在手,少女將紗巾圍在了臉上,在水盆裏淨了淨手,周圍的數盞油燈勉強充當了無影燈,一副認真的神情,銀刀入肉,有黑血留出。正待有下一步,隻聽得門突然被拍的震天響。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安醫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