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女人和女人天生是敵人嗎?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有什麼好見的!”鹿俊撇了撇嘴,見了紫衣兩次,每次都沒好事。
“切-”安又歌翻了個白眼,將一堆剛剝下來的檸檬果皮倒進了擠壓器皿中,“也不知道從哪看的歪理?”
“你深夜出來,你父親不管不問?”鹿俊才想起來現在還有這道關係在。
“怎麼會?”安又歌似是想倒苦水,“想我當時也是夜場麥霸一個啊,現在倒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來被人當苦力還要被說,天理何在!”
“喂喂喂,你情我願,我又不是不給工錢-”鹿俊現在真是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幹勁。
“呸,誰和你‘你情我願’?”安又歌臉紅如常,“差不多了,可以放玫瑰了。”
“那邊的2號竹筐。別拿錯了,我都是稱好的重量。”鹿俊腳下不停的踩著擠壓器皿,額頭上虛汗直冒,看來也得找時間鍛煉一下革命的本錢。
“拿去。”一方手帕遞到眼前,並無清香,隻是幹淨素雅。連著膚如白玉的小臂。
“不用不用,我有這個-”鹿俊說著用袖子胡亂扒拉了兩下。
“秀才要有秀才的樣子,好歹是個讀書人,君子是為君子非隻於人前,非隻於朝堂,還是你給我說的,都忘了嗎?”
“嗬-”鹿俊放慢了腳下的速度,看著少女的忙碌身影,不由得問了一句,“又歌,說起父母,我就不信安塘沒給你說點什麼?比如說-”
“此事無需再提,我已經解決了。”安又歌哪裏不知道鹿俊想說什麼,為什麼說銅駝巷的半大小夥子都對安又歌想入非非,尤其是貧苦人家的姑娘到了十六七,基本上都是許了人,安又歌又是生的一副好模樣,怎麼會不遭念想。
鹿俊心中知道安又歌想借勢王鵲,可是又要小心著不能把自己擱進去,一個女子,在現在這個男人為尊的時代,一步一步走的異常艱難。
“茉莉。”安又歌打斷了鹿俊的思考,“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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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想你弟弟了嗎?”失眠的不止一個,王芝玉搬了個小馬紮坐在桃園中,後麵站著衣衫不整的婁月,白天的紅衣扔在了屋子裏,身著白色的裏衣,趁著月光有些顯眼。
婁月聽到弟弟二字,默不作聲,隻是緊了緊身上衣服,似乎感覺自己又被扒光了一樣。
“紅是當時關意最喜歡的顏色。”王芝玉飲了一口酒,完全不在意本來銀白的君子衫滿是酒漬。
桃園中滿是桃樹,才知道所代表的意義的婁月,自然是噤若寒蟬,不過也更加對這園中的孤墳感興趣了。王芝玉手中不知多少美人香消玉殞,都是被他埋在這桃園中,每棵桃樹上還有刻字,唯獨這死去的關意,一座土堆,王芝玉親手上的土,立的木牌。
新墳上並無草木,不過說來也是周圍這滿園的桃樹已經是夠多了,墓前的無碑,隻是立了一塊木牌,“關意之墓”。
“可是關意死了。”婁月終於說了一句話。
“對啊,因我而死,所以我來陪陪她。肖青槐若是有一天落到我手裏,你才會慶幸小爺對你就像視若珍寶一般好!”王芝玉說話帶著酒氣,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嘴角又是邪魅一笑,“婁月啊婁月,殺意不要這麼明顯,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真的去底下陪她?”
“是。”婁月這個字說的才是擲地有聲。
“別對我橫眉冷對,第一你父親不是我殺的,半個銅錢的關係都沒有,第二,他貪汙是真憑實據,本就該殺。再看,小爺就還扒光了你,不過這次沒有鴛鴦帳暖,隻有城門遊街。其實你心裏比誰的都清楚,你比誰都怕死,所以好好跟著小爺混,什麼時候我把肖青槐弄到手了,就放你回去和弟弟團聚。”
婁月扭過頭去,銀牙緊咬,忍住淚水不流下來,王芝玉眼光毒辣,她無力反駁。
是,父親的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還年輕,我還要活下去。
“看你這麼難受,說個好消息給你聽。”王芝玉站起身,將酒壺扔在了婁月懷裏,“最近小爺去查了那鹿俊,沒發現什麼好玩的事,反而是他身邊的安又歌,倒是有件事我想你會感興趣。”
王芝玉看婁月並沒有反應,提腳出了桃園,快進屋時才說到,“那安又歌的母親名婁婉,怎麼樣,是不是有點耳熟?哈哈哈,世事無常,但是都逃不開這個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