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舉杯邀月白練舞(1 / 2)

“又歌,今日又出去了一天。”銅駝巷中燈火初上,安家醫館才有人聲。

“爹爹-”安又歌才進家門,就看見安塘在正屋的桌旁剛放下酒碗,安又歌也有些不太想被管束的緊,“爹爹擔心了,這幾日醫館也忙。”

“不是爹爹說你-”安塘看著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也是欣慰,“又歌,今年十七了!”

“過了六月才是-”

“爹爹不與你糾纏這些,別人家的女兒十三四歲都嫁作人婦,相夫教子。又歌啊,你雖有抱負,可女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想安身立命,也要先安家啊!”安塘突然提起了這事,躲都躲不過。

安又歌隻得硬著頭皮說:“爹爹,女兒不是不通情理,這些道理,都心知肚明。”

“那王醫師,先是對你有救命之恩,又能代父收徒,此番恩情已不是幾兩銀錢能還的,其中含義,我想又歌不必再裝聾作啞了。再說王醫師,剛到而立之年,家中醫館名聲響徹太安,又歌,此等良人,已是難尋啊!”安塘苦口婆心,今天似乎是借著酒勁一並說了,又自斟自飲了一碗,等著有些局促不安的安又歌開口。

“父親,是不是,今天有人來-”

“那王醫師今日來找你,本是想問問你為何沒去醫館,見你不在,就坐下與我閑說了幾句,聽話聽音,你雖很少提起王鵲,但是那王醫師對你的好感喜於言表。”

“父親,別人與我是兩回事,相夫教子,我安又歌這輩子是做不來了,別說我此時不喜王鵲,反之,那王鵲若是有意就讓他親自與我來說。”安又歌才收了自己故作局促不安的樣子,帶著三分悶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應不應允是我自己的事情,父親還是不要多管了-”自從安又歌傷了之後,安塘發現自己的威信愈發的低了,“父親若是沒有其他事,女兒回去歇息了。”

“唉-,又歌,我並未與你提過你娘的事情吧?”米黃色曲裾的少女停下了腳步。

“你娘親姓婁名婉這你是知道的-”安塘自顧自的說著,“婉兒本是大戶人家,知書達理,奈何-嗬-一見為父誤終身啊,我一個行腳醫生,婉兒家中阻攔也是正常,後來我二人私奔來到太安,可是-可是,你母親上路時已有了六個月的身孕,臨近產期,一路上風餐露宿動了胎氣,又不能安心養身子,給你過了周歲生日。便-”安塘談及此處已經老淚縱橫。

“婉兒囑咐我定要將你平平安安的拉扯大,你爹我這輩子不堪大用,才想著要給你找個好人家。爹也知道,那鹿公子,家中原是書香門第,在太安也是-,可奈何家道中落,到他又是伶仃一人,又歌你莫要被幾句言語迷了心智,我不想你再去步你娘的後塵。”安塘放下酒碗,借著酒氣將往事緩緩道出,這才按下話茬,袖口抬起抹了抹眼淚。

安又歌長歎一口氣,臉上波瀾不驚,但是眼淚卻是不受自己控製的流了下來,心道:“你啊你,還是不是我-”

“爹爹,原來是擔心鹿俊,這點爹爹放心,我與鹿俊是一見如故,但是私交歸私交,女兒自己的終身大事,沒有倉促一說,也沒有輕易許人,雖說這樣有些牽強,但是,爹爹不需擔心,還是早些歇息吧。”

“又歌-既然,如此,我不再多言。王醫師那邊-”

“我自會去解決,若是王鵲再來,爹爹無需與他說太多。”

安又歌掏出繡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漬,這句話卻是說的斬釘截鐵。之後便不再多言,回了臥房,關上房門,靠在上麵,無奈的搖了搖頭,挑了挑嘴角,從懷中掏出裝滿劣質香水的小瓷瓶,“就你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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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後月夜清輝,白天雖是炎熱,可是晚上涼風習習,溫度正好,此刻已近深夜,裴府還是有一半的房間亮著燈,蘇鳳安躺在自己臥房的房頂上享受著夜晚的太安,一是幽靜,而是看看這周圍布局,裴府周圍,府苑林立,不過格局建築都不如其大氣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