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桃花樹下種白骨(1 / 2)

進了茶樓中間的雅舍,王芝玉拿起了佩劍,劍身稍短,柄綴白玉,劍鞘鍍銀,與身上白鶴銀線服自成一體。

“關意,滿庭芳暫時交給你。”王芝玉對著剛出了中間帷帳的抱琴女子說到,女子身上大紅袍,卻不梳發髻,領口大開,春光滿園,可那王芝玉卻是見怪不怪。

“爺,你放心去,幾個對眼書生能翻起來什麼浪。”

“嗬-,那你剛才-”

“我雖是不認得郡主,可是認得侯府的侍衛,那丫頭定然不是我能惹起的,也隻有那幾個蠢貨還敢上前討罪吃。”關意笑得花枝亂顫,也不知和這王芝玉是何關係。

“眼睛倒是活泛,去把你衣服收拾一下,把麵紗帶上,滿庭芳是君子蘭室,別墮了我這些年攢的名頭。”

“君子愛美人,反正這周圍竹簾遮擋他們又看不到,爺,我可是專門收拾了一下,出來見你的。”說著話,那關意就泫然欲泣。幾位隨從軍士都是低頭無視。

“少爺。”正說著話,剛才去打探消息的仆人已經返回,兩步奔到王芝玉麵前。

“這麼快?”王芝玉揮揮手讓關意退下。美人似是不滿的抱琴而去。

“少爺,您不知道,這莊子深一行就在門外巷口糾結了一幫人準備再去找剛才那書生的麻煩,正巧被我碰到,小人鬥膽做主教訓了他們一頓。”

“可有情報探出?”

“少爺,您可還記得鹿清安?“

”死的不明不白的鹿學士,我自然記得。”王芝玉似是在等下文。

“少爺,您來太安年份稍短,還不甚清楚,這書生便是鹿清安的遺腹子。名為鹿俊。”那仆人神態恭敬,繼續說道,“不過這鹿俊比他爹差遠了,一無所成,屢試不第,委身曹家當了書童,不過運氣卻是比他爹好得多,前兩日曹家滅門,卻是隻有他一人或者逃了出來。”

“落魄秀才,郡主老師,果然這世事不能以常理度之。”王芝玉笑笑輕輕搖了搖頭。

“而且,小人還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但說無妨。”王芝玉現在的好奇心已經開始放在鹿俊身上了。

“我在門口發現了巡守府的人。而且他們的目標好像也是郡主一行。”仆人心細如發,怪不得深得王芝玉信任。

“郡主一行?這巡守府不一致和青槐門鬧得不可開交嗎?你莫不是認錯了?”王芝玉聽到巡守府不由得也是皺了皺眉。

“不會,小人那從小到大的玩伴曲奎就在其中,不會認錯的。”

“鹿清安,曹家,西胡郡主,青槐門,巡守府,真是越來越頭疼。世上本無事,摻和的人多了,事情也就變得複雜了起來。”王芝玉看了仆人一眼,“黃顯,此次當給你記一功。”

“少爺謬讚,不過-”黃顯俯身湊近王芝玉說到,“剛走的急,忘了告訴少爺,府裏剛到的消息,昨夜新來的妞咬舌--”

黃顯話還沒說完,隻覺得,周圍寒氣繞身,通體發涼,耳邊同樣出現了王芝玉陰冷的聲音,“第一次-我饒了你,再有第二次,我讓你這輩子上不了寡婦的床。給我記死了,家中事,家中議。”

“小人該死,該死--“黃顯腳下一軟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

”滾-“王芝玉目光回複平和,提劍出樓,門口馬車早已在等著,一撩下擺,上了馬車,”回布政司。“

兩匹白馬,身態矯健,全身沒有雜色,配鞍駕車,疾馳在路上也不感覺顛簸。街上行人有點見識都知道這是布政司的馬車,皆是頷首連連,似是對著布政司甚又好感。

人群中有一人身上粗布麻衣,卻神色不定,麵相生得清秀,著實不像個男兒,袖中藏刀,見那馬車駛近,一跺腳,飛身而上,一腳踹飛馬夫,袖中刀在閃電間斬斷了馬韁,單手挑起簾子,就要撲進車廂。

圍觀人群,作鳥獸散,人聲哄然。

車中的王芝玉立感不妙,手中利劍已經出鞘,還未看清來人,右手一痛,怕是已經被踢斷了。臉上又連中一拳,鼻酸嘴痛,血腥濃重,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