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王玄安,“我說過,你私自妄動,我便斬了她-”
“不行-”王芝玉也硬起口氣,低頭不語。婁月在王芝玉身後眼光頻閃,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從心底裏對王玄安有些畏懼。
“閃開-”
“不行-”
兄弟二人對峙良久,王玄安的目光越過王芝玉紮了婁月一眼,嚇得婁月警覺的向後一跳。
王玄安沉息轉身離開,走到鹿俊二人麵前,目光一直盯在肖青槐身上,肖青槐輕笑的搖搖頭,“今日王家二位公子布的好局。”
“肖青槐你束手就擒,我饒他一命。”王玄安話一出口,王芝玉就有些皺眉,不過還是沒有阻攔。
肖青槐歪頭眨眼,看看鹿俊又看看王玄安,有些頹然道,“我已是廢人一個,哪還有什麼談判價值-”
“那可保不準,肖門主武功蓋世,我這二弟下的毒,效力幾分也隻有肖門主知道。若是我一個大意死在白練之下,可是不值。”王玄安說的倒也是,肖青槐武功已臻化境,誰知還有沒有什麼保命的底牌。雖然語氣輕鬆,可是手上的斷流,卻一直沒有鬆開。
肖青槐掙紮著離開鹿俊的肩膀,自己按住手腕,閉目屏息,頃刻又搖搖頭,說道,“虧本生意不能做。”紫衣撫上腰間白練,嫵媚一笑。
王玄安神情一緊張,斷流已出鞘,嗆啷一聲,引得身後千人齊喝,抽刀斷流,準備總攻。千軍萬馬麵對肖青槐卻是如臨大敵。
“大哥,莫要跟她廢話,肖青槐中毒已深,還不是任由拿捏-”王芝玉報仇心切,踏步上前,就想赤手擒住肖青槐,王玄安阻攔不及,肖青槐赫然起身衝來,反手扣向王芝玉的咽喉,王玄安提刀上撩,卻見紫衣一副果然如此的一笑,另一手,已經搭在王玄安的手腕上,用力一扭,刀刃反轉,斷流已經到了肖青槐手中,紫衣清喝,斷流刀氣縱橫,盡數斬在了王玄安的黑玉甲上,鮮血淋漓,卻也無甚重傷。不料,肖青槐卻是拄刀而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王玄安帶著王芝玉就地一滾,躲開肖青槐的攻勢,眼中光芒大盛。一聲令下,
“刀-”雁門軍皆是斷流緊握,口中清喝攝人心魄。
“圍-”前列守軍下馬包圍。
“錯-”長短兵刃錯開交織。
“衝-”頭陣士兵,舉矛欲衝。
“門主,此刻當如何?”
“我雖有餘力,可也衝不破這千軍圍攻,更護不得你。”肖青槐似是真的虛弱難當,“鹿平愚,想來王芝玉也不會殺我,我束手就擒後,你若能逃脫,向西三十裏,尋行雲來救。”
包圍圈愈來愈小,鹿俊斷不能讓肖青槐冒此風險,況且,王家這兩兄弟說出來的話十句有九句都不可信。真是束手就擒,那是半分活路也沒有。
鹿俊抓住肖青槐的衣袖,努努嘴,示意後麵的懸崖,“玩過蹦極沒-?奧,差點忘了,你玩過一次。”
鹿俊一手攬著都沒力氣站直的肖青槐,痛苦的咧咧嘴,苦笑的搖搖頭,“門主,我一直覺得我有神靈庇佑,經大難不死,門主拿我墊背,說不定還能有活路。”隨即一步踏出,隻覺得天旋地轉。
山風呼嘯,崖底濃霧彌漫,耳邊呼嘯的風聲和急速墜落的感覺讓鹿俊覺得天昏地暗,大腦急速充血,將要吐了出來,本能的死死抱住懷中紫衣,將自己的背部朝下,嘴裏最後默念一句,“神明保佑-”
“蠢貨-”肖青槐看著已經暈過去還死死扣住自己的書生痛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