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人可不就是陳巧嘴,鹿俊麵上笑嗬嗬,“小荷怎麼把客人引到後院來了,前院奉茶,我換件衣服,稍後到。”
陳巧嘴笑眯眯的點點頭,“應該應該,我去前院等公子。”
鹿俊換了文衫,步入正廳,“陳媽,別來無恙。”
“鹿公子,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是,勞陳媽掛記。”鹿俊倒也想知道是哪家姑娘。
“可曾定下親事?”
“在下孤身一人,這個倒是不曾。況且,不怕陳媽笑話,自家道中落,便是連個故交親朋都不曾登門,哪裏會有人來說親事?”
“鹿公子這話便是謙虛了,如今太安哪家待字閨中的小姐不知道鹿公子的名號。我也不賣關子了,相宜街上有家店鋪叫瀟湘閣,公子可記得?”
“記得,穀家一直在打理。”相宜街四十七家店鋪,鹿俊倒是記得清楚。
“公子好記性,穀家有女剛過十六,秀外慧中,生的溫柔可人-”
“陳媽說時間就好,我這兩日也算得閑。”鹿俊插句話,媒人這嘴可不能由著來。
“公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不拖泥帶水。公子若是有空,那便明日午時三刻定在金鳳樓,我便先去定下宴席,或許穀家小姐還要帶親朋去,公子可有妨礙?”
“無妨無妨。”忽然旁邊小荷附身耳語,“公子,要給冰人些辛苦費,還要明日的宴席錢。”
鹿俊哪知多少合適,小荷看出這難倒鹿俊,“金鳳樓酒席倒不算貴,三四人的上好席麵,一二兩銀子足夠,再給媒人些便是了。”
書生這才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五兩銀,“陳媽辛苦,明日我先去等著。”
金穀街上有車馬行來,停在一家門前,便有人影急匆匆的出聲喚人,“觀棋,觀棋。”
“瀟瀟,今日怎麼有空?”
“父親要給我論親事,”瀟瀟開門見山,拉住觀棋的手坐下,“觀棋,你明天陪我去好不好。”
“我這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來人若真是想不規矩,我哪裏攔得住,你找錯人了吧?”觀棋玩笑兩句,“你也十六了,當說親事了。”
“觀棋,好姐姐,你看人透徹,不是找你去替我把把關麼。”瀟瀟小女兒姿態,口氣軟糯,“妹妹我哪懂得什麼情場手段,姐姐若是不隨我去看看,萬一那人紈絝作風,把我哄得五迷三道,日後又如棄糟糠,全賴姐姐。”
瀟瀟說話間泫然欲泣,觀棋心知瀟瀟打的什麼算盤,又無可奈何,覆額苦笑,“是哪家的公子哥?”
“那說來可就不一般了,觀棋可還記得我父親在何處營生?”
“前些時候還去過,相宜街的瀟湘閣。”觀棋說話至此,“你莫不是說?”
“觀棋果然一點就透,現在相宜街可不都是鹿府的,那冰人說她與鹿公子相熟,近二十有一,還未娶妻,此時正是好時候,觀棋你聽沒聽到啊?”
“哈哈,聽到了,明日我陪你去。”
“就這麼說定了,明日午時一刻,我來接你,金鳳樓。”
觀棋送走了瀟瀟,自顧自的笑出聲來,“太 安子弟多才俊,何處相逢似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