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打小鬧,不足為懼。
這是容玉說的。
幾天後,容玉來灝景宮,唐廂癱坐在梨花樹下,目光一直就沒有從容玉身上離開過,眼神熠熠,表情卻嚴肅的盯著容玉看。
容玉被盯得毛骨悚然,嘴角卻笑著,正想伸手拉她起來,卻聽到她極輕的一句。
“騙人。”
容玉揚了揚眉頭,好笑的俊臉噙著眉頭,“你說誰騙人呢?”
轉涼的天氣,她也就穿著單薄的外衣,容玉歎息,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二話不說。
“你啊。不是你還有誰?”唐廂無動於衷的接受他的外衣。
“我騙你什麼了?怎麼一副怨婦的摸樣,還嘟著嘴巴。”他蹲下身來,與她平視。兩人的不管不顧的盯著對方看,肆無忌憚。
“你不知道嗎?”唐廂反問,無波瀾的眼眸深寒。她伸出素白的手指,撚起掉落在裙擺上的紅蘩葉,噙著似有似無的笑容,真真假假一時難以辨清。
容洹與他談了什麼,唐廂不知,至於容玉為什麼關容洹禁閉,她依然不知。倘若有一天需要容玉來懷疑、質問她的身份,還不如,她自己先說出來,真相是如此,那又能如何呢,妄加隱瞞,事實的背後,誰是無辜的?
昨夜,孟修深夜潛入宮裏來找她。包括了孟修告知她的事情,孟修是容玉身邊的人,孟修也都告訴了她,容玉究竟知道多少他們的事情,孟修全都告知了她。問孟修為什麼要說,孟修笑笑,解釋說:事情有變,肖太後快沉不住氣了。
諸多事宜全都在這一刻浮出了水麵。至於容玉還要假裝到什麼時候去,唐廂不知道。
是夜,寒風陣陣吹響宮牆邊的大樹,婆娑的身影搖擺著身姿。灝景宮裏一派祥寧,飛簷下的燈籠燃燒著明火。
似煙將最後一根蠟燭點滅,看了一眼帷帳方向的唐廂,恭敬說了一聲:“似煙告退。”沒有人回應,整座宮殿今夜安靜得可怕。
身邊躺了個人,唐廂這會睡不著,兩個人都沒有睡著。呼吸淺淺,層層帷帳。漆黑的一片,除了那投進來的月光,其他東西都看不見模棱。
容玉睜開眼睛無聲地望著紗帳,緩緩舒了一口氣,極小聲翻了個身,看著隻留給他一個背影的唐廂,眼神頗為無奈,一下午都在思索她說的那句話,他騙人……
倘若真的說騙人,不大能成立,若是燕國那一趟他是沒有告訴她,他的身份,那是因為她沒有問,他能說什麼。總不能第一次見麵就來一個,我是大景國的王!這種行為,不被人當成腦子有病的扔雞蛋才怪。
如果她真的在糾結這個,還好說,他臉皮夠厚能夠忽悠過去,但若是其他的話,他定是沒有十全的把握。難做啊……
……
秋獵的季節到了,隱士的肖太後也一同跟著景國侯去王家狩獵場狩獵,一大幫男人帶去的家眷全都隻是看熱鬧的,景國沒有所謂的女將軍,更沒有前朝陳國那樣舉世聞名於大邑諸侯國的女將軍,王偌伊。王若伊是滅國的陳國鼎鼎有名的女將軍,一把紫纓槍耍得出神入化,而在台上敲鑼打鼓開場唱的的紫纓槍女將,與上戰場殺敵的女將軍王若伊不是一個檔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