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燕國成都天歲,唐廂的傷未好,孟修給她請來了大夫換藥,大夫搖頭歎氣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啊……”上了年紀的大夫直直搖頭惋惜,話還沒說完,孟修迫不及待的搶去說:“那意思是不能拿刀了?”
大夫撫著花白的長須疑惑道:“拿刀?拿刀做什麼?夫人都受傷了還要砍柴?你這個做丈夫的也太沒有責任心了吧,你夫人都傷成了這樣,你居然還想著讓她下地幹活。”
孟修被大夫這麼一說,有些難為情的解釋說:“你錯怪我了,我哪裏是她丈夫,我有未婚妻的~”這話說得十分的嬌羞,看得旁邊的唐廂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這麼一場烏龍鬧下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送走了大夫,孟修給唐廂熬藥,唐廂乖乖躺在房間裏休息,而容洹則不見人影。
他們在一家客棧裏住下,夜上樓,孟修將藥端來給她喝下後,唐廂便提起這些日子燕國世子的動靜。孟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我覺得這世子太瞧不起我們這些做殺手的了,頭天夜裏去暗殺他,第二天也就傳出一些流言蜚語而已,除了加強天歲城的禁戒之外,什麼都沒有。不過確實有人派出一些跟班去追蹤你,幸好,沒有意外發生。”
唐廂黯然,孟修又說:“其實吧,主子忽然來了我也挺意外的。沒想到,主子居然大老遠從景國來燕國,好像我們景國的王狩獵途中發生意外了。”
聽到這個消息,唐廂覺得有些意外,孟修又絮絮叨叨道:“就是……就是……瞧上一個將門之女帶進宮了。”
“……”
“真風流。”孟修發自肺腑的感歎。
“我們還是不要議論別人的私事,家裏事。都是人家的事情。”唐廂斂了斂神情,漠然道。
孟修卻正兒八經的搖頭,非常篤定道:“其實我有一個偉大的理想。等辭去了容府護衛我就要回鄉下種地了,所以這會兒你就不要限製我的言論自由好嗎?十三~我不是正經人但我愛談政治,尤其是君王那些風流史。”
“難道正經人就談政治?”唐廂無視他下一句,反問他這一句。
“難道正經人就不談政治?”
“……”
唐廂被氣的啊,氣得那個直喘粗氣。
孟修覺得自己這樣的確不好,嘿嘿賠笑著:“十三,你生氣了?別啊,等會會讓人誤以為你是我娘子啦~”
“你還是出去吧,這麼晚了,休息去吧。”
“十三,我很抱歉……”
“以死謝罪。”
“好狠毒的心啊!”
“你繼續囉嗦我放毒箭。”
唐廂翻過身便假裝睡覺,冷冷丟下這一句話,孟修卡主了嗓子眼自認無力回擊。
孟修走了之後,唐廂沒有睡著,睜著眼睛看著被褥,窗外很安靜,室裏也很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後背直直冒冷汗。剛才孟修還在,屋子還尚且熱鬧一些,而現在,人走了,屋子也冷清了下來。莫名的在黑暗裏滋生的不知名的情愫令人窒息。
唐廂睡不著,翻來覆去,隻能又半夜獨上屋簷吹冷風了,這次居然意外的看得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屋簷上,唐廂剛從窗戶翻身躍上屋簷,那個人轉過身來,滿上鑲了一塊銀色麵具,聲音溫潤在夜裏緩緩響起:“十三姑娘是睡不著上來與在下一同賞月的?”
是幕譽。
她都來不及跟他說一聲再見就被孟修帶走了。
“你是來討債的?”不解風情的唐廂脫口而出便是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