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良辰虛設(2 / 2)

春天下雨本是大自然的規律,隻是秘術士占卜的結果卻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最後念在北中是大家族,便信了北中的話。

一切就等待著月殤那一日的到來。

又是一夜,白天下的春雨已經停了,隻是屋簷下方還滴答滴答淌著雨滴,屋簷下搖擺的的大燈籠在夜晚閃爍著紅色的光暈,一排排規整的向遠遠掛著,著涼了周遭的路,與走廊外的簇擁的牡丹花。

唐廂打了一把青傘走過容洹書房,清冷的眉眼像是一穗未盛開便凋零的秋花,有什麼要呼之欲出,令人欲罷不能,卻理不出任何頭緒。身上早不是那件耀眼的紅衣了,換上了一套清淡的杏色,腰間垂下的流蘇珠子串成一條條掛在佩帶上,滾邊是赤紅色,相較尋常的穿衣風格,這套衣服的顏色明顯淡了很多很多。

隻是烙印的蓮花印依舊是栩栩如生,似乎是被人施展了法術,下一秒便會從她身上呼之欲出。

唐廂經過容洹書房時,特地停了停腳步,她一手撐著傘,一隻手則握著一柄做工精致的長劍。步履猶豫,遲遲沒有再走近一步。

她目光清澈仰望著那座虛掩的房子,雕鏤的門,一張薄薄的紙窗,不高不低的門檻,古典的建築,青瓦屋簷下燈籠搖擺不定,仿佛跟她此時一樣,飄忽不定,哪兒都不像她的歸處。

手上握著的長劍是容洹交代白卿去鐵匠那裏拿的,白卿半路折回來,將劍交給了唐廂,說,主子要他拿回來之後,便給她送去。說是給她的。唐廂不懂容洹這是什麼意思,給她劍做什麼,她又不用劍。

容洹一向這樣。

唐廂想了想,還是走近了一些,剛走進幾步,便聽到從書房裏傳出來容洹的聲音,唐廂剛邁出的腳步猝然停了下來。

“阿顏,這是你名字。客顏。”

這是容洹的聲音,而他是對坐在他身邊的一位紫衣姑娘說著。

隔著一些五色珠簾,容洹的神色看得有些恍惚,隻是嘴角蕩漾開來的笑容卻深深鑲嵌入了唐廂的眼裏,烏亮的眸子中隻有坐在他身邊的女子,沒有似真似假的偽裝,完全是真真實實發自肺腑。坐在他身邊的女子身形嬌小,麵容看起來不過十五,恰恰一個豆蔻年華。

五色珠簾遮住了容洹的神情,卻掀開了那女子的嬌態。

他一筆一劃描著“客顏”兩個字,被喊做客顏的女子擁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說起話來甜甜的,眉眼間無一散發著一股叫做純澈的東西,純澈,是唐廂所沒有的。

“真好看……”

雨沒有下了,但屋簷仍舊滴答滴答著雨水,屋簷下緩緩走來一個人,唐廂打傘經過,看到了不太她該看的畫麵。她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閉上眼睛,便開始絕望。

裙擺上盛開的蓮花妖詒的滴上了淚漬,腰間的流蘇靜止不動了,隨即,一把長劍出現在青石鋪滿的地上,唐廂彎下身,手中的劍脫了手,餘溫還存,便看到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曾有多少的春風畫卷,能留得住盛世的花。記得年年的今日,是唐廂第一次遇見他的日子,而此時的良辰,空有美景,是漫漫一夜,無風無雨,亦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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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壓力啊……我盡量大大的存稿!存稿才來得及修改!今天頭有些暈,好想睡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