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舞微微的睜開眼,看著景殃亦然離開的身影微微一笑,然後再次閉上眼睛。
這是他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眼,卻也領悟到了一絲所謂情之一字。
將一聲的業轉嫁給他人對於一生修行的藏舞來說,就是以命相抵。
景殃帶著一隊人馬離開了地下隧道,上了機場,四周除了一些殘骸,沒有一個人影。但是景殃卻知道,安東尼是絕對不會這樣罷休的。
下一秒,便聽到有直升飛機從一側飛來,安東尼便坐在門口,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甚至還搖晃著腳,仿佛是坐在公園裏般閑適自如。
“景大哥,快來啊。”
所有人機槍瞄準,迅速的掃射,而飛機則一個回旋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
景殃下意識的想要撫摸一下戒指,卻想起來戒指在藏舞手裏,不在自己這裏。
一把從腰間拿出一把銀色的小手槍,瞄準直升飛機。
砰的一聲傳來,整個飛機迅速下降,落到地麵發生了二次爆炸。
等爆炸過後,除了安東尼和景殃,其餘人留下的皆是屍體而已。
——
虛晃的燈光照射的人眼睛生疼,誰都不知道,原本被判處沒有任何意識的人竟然在無人察覺到的時候動了動眼皮,甚至看到了頭頂的燈光。
“筱暮,等我。”
景殃堅定的想到,然後再次陷入了昏迷。
大腦移植是將人腦整體的移植,而這樣的移植對大腦細胞的要求必須是暫時腦死亡,不能有甚至多一顆的腦細胞生成,否則,排異反應瞬間傳達到所有的腦神經,移植既失敗。
而為了這一個實驗,安東尼可已足足準備了八年之久。
隻聽到手術室內的刀剪的聲音交換響起,安東尼屬於受捐贈方,必須提前取出大腦,因為新鮮大腦要在五分鍾內移植成功,否則,即使移植成功也會影響智力和腦神經,造成癡呆的下場。
安東尼對自己的團隊太過於自信,自然首肯,眼看著成果就在眼前,難道因為一時間的遲疑毀了這一切?怎麼可能。
景殃感覺到自己的頭皮被一刀一刀割的生疼,醫生對於這類手術都是十分小心翼翼的,因為這份關注,臉上必定會有十分豐富的汗液。
“教授,我給你擦擦汗吧。”
一個身後的助手突然開口。
教授頓了一下,但是眼睛就要被汗水遮住了,自然點頭。
一塊布子伸過來,但是下一秒,卻是將教授的嘴捂住,教授還來不及掙紮,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裏的人都是一些學者研究生,對於突然發生的事情嚇壞了,但是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本事。
和助手一夥的不過兩人,三人不動聲色卻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人解決了,急急忙忙的來到手術台前。
“盡快做恢複手術。”
三人迅速將景殃頭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複原。
景殃微微睜了兩下眼睛,然後徹底陷入了黑暗。
安東尼到死都沒想到,自己不是因為化學中毒而死,不是因為對戰而死,而是死在了自己最相信,以為最不可能出錯的手術台上,尤其是在他以為成功就在眼前的時候。
死不瞑目,估計就是他如此的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