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處處透著詭異,時時都有蹊蹺。
秦天殺至武道林宗山門,不僅損害了數十個修為低下的林宗弟子,更是將武聖齊長發斬落,收攝武者戰魂,挑鬥林宗弟子林長煙。
這般情況下,葉英南並未直接出手擊潰秦天,反而是悄無聲息布下一道禁止法陣,便任由秦天質問,控訴。
不僅如此,在明知秦天與雲飛同出一脈,同為雲嵐宗弟子的情況下,還讓雲飛出麵佐證,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秦天,我總覺得這之中有些蹊蹺。”龍雅也意識到這些,小聲說道,“以葉英南一人之力,是能不費吹灰之力見你我二人鎮壓,甚至泯滅,但他至始至終都未想過要動武,是太過正派了一些!”
“我當然知道。”秦天微微點頭,道,“其中詳細,我也猜不出多少,可能是想借我來攻擊雲嵐宗。若是雲飛傾向於我,葉英南可以說我和雲飛勾結;若是雲飛指證與我,便能順理成章的將罪名按在我的頭上,使我不能翻身!仙宗大比武之期將至,我們肉聖外門弟子的糾紛或許不算事件,但出現在魔道反撲的節骨眼上,也足夠武道十宗借此來攻擊彈劾雲嵐宗,爭取更大的利益!”
天元仙道,是由仙盟統領指揮,上至四大仙宗,下到極小的宗門,哪怕是獨身散修,隻要立足仙道,都要聽從仙盟號令。
天元大陸的資源,也是由仙盟統一劃分,三年一度的仙宗大比武便是劃分標準,至時仙道齊聚一堂,共襄盛舉,比武切磋,劃分利益。
區區一個秦天,並不被武道林宗放在眼裏,至多是名聲與威嚴受損,若是能借助秦天來攻擊雲嵐宗,有仙盟做主當家,爭取來的資源賠償,是十分巨大的。
礦產、地域、禁地、乃至是天級法寶,靈丹妙藥,仙禽靈獸……
仙盟劃分的,是天元大陸最上層的資源,若是能換來一道靈石礦脈,或是一件強悍的天級法寶,莫說是損失幾個武聖弟子,就是將林宗的長老拉去幾個給仙盟做苦力,也是求之不得。
“上位者,考慮的是核心利益,隻有小人物才將一時得失牢記心中,成為執念。”新生感慨一番,道,“秦天你的推測不假,我隱隱也覺察出葉英南的詭計,隻要將你勾結魔道的罪名坐實,在這個魔道反撲的節骨眼上雲嵐宗並不能顧忌太多,隻能讓出核心利益以求劃清界限。”
“這些事我都能想到,雲飛身為真傳弟子接觸更多,必然也心如明鏡。如此,雲飛就是出賣宗門的賊人!我便更不能讓他們奸計得逞!”
秦天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雲飛一口吞掉。
麵前,李少君一番陳詞,言語之中盡是輕蔑意味,是完全沒將地仙神通雲飛看在眼中。
這可著實將雲飛給惹惱了,冷冽之中,雲飛喝道,“你莫要真的將自己當做一號人物,既然無心投誠,就是與秦天一路,該死在這裏!”
“那便讓我領教一番,雲嵐宗的真傳弟子!”李少君絲毫不懼。
卻在此時,葉英南走了出來,站在二人當中,朝著雲飛微微揮手示意稍安。
“李少君,對你我也曾有所耳聞,是近年來湧出的一位奇才,傳聞你曾與天、地、玄、黃四宗的武道強者交手,鮮有敗績,在仙道散修中是十分強橫的存在,是隨時能踏入地仙神通,有望榮升真仙,成就大能的!”葉英南十分讚賞,溢於言表。
“那又如何?”李少君不為所動,笑道,“今日之事,秦天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與他的交情雖還不能同生共死,但若想殺死他,要先打敗我。”
雲飛雖接連損耗數百丹的修為,曾跌落境界,五毒宗一行恢複如初,也是貨真價實的地仙神通天人境。
如此修為,即使《神仙方家道》再精妙百倍,哪怕找來修煉《開天辟地》天之道,《天魔解體》地之道,《九龍社稷》人之道的天選之人,也不可能以武聖修為強行擊敗。
這份氣概,這份情義,著實使許多人為之動容。
“人證物證,水落石出,你為何要庇護一個勾結魔道的宵小之輩?若是如此,老夫隻能倚老賣老,以強欺弱,將你一並鎮壓擊潰!”葉英南見說教不成,也有了幾分怒意。
李少君並不為之所動,卻見人影閃動,秦天已然來到自己身前。
“葉英南,還有武道林宗的諸位前輩!”秦天單手將李少君按在身後,身體筆挺,傲立天地,沉聲而道,“雲嵐不幸,出了雲飛這樣的貨色,今日既然是他來指正,勾結魔道一事我暫且認下,還請不要牽連我這兩位朋友,放他們下山去,一切罪責,我一人承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