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宗接代是怎樣?男女交合,十月懷胎,瓜熟蒂落。祭練鍛造又是怎樣?靈氣凝練,神通祭法,方成玄妙。”
“所謂的‘造物之理’,其中的‘造’可能並非創造,而是改造,將摒棄糟粕取精華用之,舍掉短處以長處發展之,化腐朽為神奇!”
“我懂了!無中生有並非‘造物之理’……”
“……”
一時間,秦天靈台空明,神遊太虛,再度來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空間。
巨蛋剛剛凝結而成,一切都接著突破“幻象有神”時的所見所聞,這枚巨蛋就這樣孤零零的處在這處虛無空間,沒有風吹沒有日曬,沒有霜打沒有雨淋。
巨蛋一寸寸的長大,沒有參照物對比,秦天也看不出其生長速度,無法估量大小規模,卻知道它不斷的成長。
終於,巨蛋破碎,巨蛋破碎,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跳了出來,虛無空間迎來了第一個生靈。
隨之,近乎透明的蛋清上升,渾濁的蛋黃下沉,碎裂的蛋殼才虛無空間不斷分裂,破碎,最後消散無形……
一眼萬年,秦天被猛地拉回現實,不消回味,一道道法則真理就已深深印在識海深處。
“物盡其用,揚長避短,方為造物!”秦天笑出了聲。
這一道造物之理憑空出現,卻在秦天識海深處烙下印記,仿佛早已存在了無數的年月,一通全通,領悟了這一句話之後,關於造物的道理便浮上心頭,灌入識海,源源不斷,滔滔不絕。
定睛再看草頭先生,判官筆揮舞之間,絕對簡簡單單的寫下字符那樣。
兵臨城下,牆有厚土。
無堅不摧,石有棱角。
無所遁形、畫地為牢、黃沙百戰、誅盡殺絕、排山倒海……
這些詞彙剛剛浮上心頭,其中構造便分解詳細湧現在秦天眼前,每一筆,每一劃,或是鋒芒畢露,或是固若金湯,都是在揚長避短,物盡其用,絕非是秦天之前所想的無中生有。
一步之差,天地之差,雲泥之別,秦天再看草頭先生奮筆疾書,便能看懂其中的門道詳細。
“我已徹底領悟造物之理,《妙筆生花》,隨手可破!”秦天說話間朝草頭先生走去。
縱使麵前有不斷湧來的高山與利刃,秦天一個一個腳印,看似目空一切,實則領悟“造物之理”的他已然看出了這門神通的漏洞弊端,避其鋒芒,輕鬆化解了數十道攻勢。
“所謂《妙筆生花》,看似玄妙,每一個字符都好似有移山填海,上天入地之能,其實不然。”秦天淡淡笑著,邊走邊說:“你不過是借助‘造物之理’,揚長避短,將鋒芒全部露在前麵,我先前還在奇怪你區區肉聖期修士怎麼能接連發動數十乃至上百道玄妙法決神通,我已窺破其中奧秘!”
不管是法決、陣法還是神通,靈氣的分布都是均勻平衡的,譬如秦天的破殺刀芒,如果從當中一分為二,化作兩道,所爆發出的威力是一般無二。
但《妙筆生花》並非如此,借描繪字符改變法決的構造,書寫的字符好似一座陣法,分配其中的靈氣,彙聚一點,給人一種強大的假象。
以正麵抵擋“懾”字所幻化的巨石山峰,秦天要竭盡全力才能將其斬開,若是避之鋒芒,旁敲側擊,用不了十分之一的力量就能輕鬆化解。
不多時,秦天已來到草頭先生近前。
那草頭先生萬沒有料到秦天能在戰場中領悟並突破造物境界,眼見底細敗露,低喝一聲,頓時自腳下爆開一股氣勁,怒發衝冠,布藝飄擺。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草頭先生奮筆疾書,這次不再是單獨的字符,而是洋洋灑灑在空中寫下一行詩句。
先前勾勒字符,草頭先生還借以巧勁,筆鋒之下筆畫各不相同,有些透著鋒芒,有些渾厚堅實,有些玄妙莫測。
而此番書寫詩句,草頭先生狂草疾書,字體連貫潦草,全無做作,是發自內心的情感宣泄。
“想我一介落魄書生,以文入道,心中卻有宏偉抱負!奈何時不與我,天道輪回,當真是‘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草頭先生仰天長笑,怒罵道:“天道無情,天道無義!既然將我生在這世上,為何又不讓我如願以償!”
草頭先生怒罵蒼天,那一行以靈氣寫在空中的詩句光芒大盛,刺眼灼目中,幻化作一尊白衣書生。
羽扇綸巾,衣袂飛揚,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強大威壓,竟與那傳說中的文臣法相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