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劉葉師兄剛走,呂冠就鼓動溫良來找我的麻煩,非要與我切磋一場,還說‘比武切磋生死有命’,我不過是損耗精血使用秘術贏了這場比武。敢問二位長老,哪裏有同室操戈?哪裏有手足相殘?哪裏又有欺師滅祖!”
秦天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句幾乎是吼出來的,那份傲立於天地間的錚錚傲骨,著實將兩位長老的氣勢壓下去不少。
兩位長老這下犯了難,再度對視,試探性問道:“可有虛言?”
但凡是長老會的成員,見慣了人情世故,這是要給自己找一個台階!
此時是要秦天回答“句句屬實”,再立下一個類似於天打雷劈的誓言,然後二人就借坡下驢聊表歉意,此事就算揭過一頁。
從最底層爬過來的秦天自然也知道這些,但他並沒有搭茬,反而說道:“此事你們倆大可上報師門刑堂,若是刑堂頒下懲罰,我便認了。”
“大膽!”身為長老,二人的威嚴何時被這樣挑釁過,當即怒發衝冠,薛晨長老淩空一抓便要製服秦天。
肉聖境的修士不論力量有多高,哪怕能以蠻力強破那五行罡氣,也是被地仙修士穩壓一頭!
薛晨長老這一抓十分平常,甚至沒有動用靈氣,便牢牢地將秦天抓在空中。
秦天被緊緊束縛,也不急也不怕,依舊是冷笑著,道:“自持地仙神通橫行無忌的修士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二位長老若是有意,一念之間便能擊潰我的神庭識海,隨後為我安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即可,來啊!”
秦天咆哮著,心中卻無比鎮定,這絕非是他頭腦昏漲意氣用事,如果不這麼說那才是死定了。
“兩位長老位高權重,堪稱一代宗師,沒想到心性如此脆弱淺薄,竟與肉聖境的弟子一般見識,哼哼。”龍雅饒有深意,在為秦天造勢。
果然,場中的弟子立即開始紛紛議論。
“我說那長老會中強者如雲,更是有那突破真仙境界的護法長老,卻是這二位長老隻在地仙第三境的修為遲遲不進,原來是心性有缺。”
“想那內門弟子中有一位萬人屠,當年還做過薛長老的弟子,如今聽說已經是地仙第五境的修為,嘖嘖。”
“小聲點!莫要惹怒了這二位長老,落得與秦天一樣的下場。”
“……”
長老會成員實力雖參差不齊,但除了那東方上卿一樣的天縱之才,大多內門弟子修為不比長老精深,唯獨這二位長老被俗事纏身,少有修煉,一直被雲嵐仙宗弟子所詬病。
今日被秦天起了這個頭,龍雅一番造勢,立即被當做話題議論開來,這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被薛晨與林峰聽個真切,臉上青紅一片,知道是被秦天這小子給算計了。
若是執意對秦天動手,怕是要落個為老不尊的話柄,薛晨輕咳兩聲便鬆開了秦天,沉聲道:“修複法陣刻不容緩,今次就先與你記下,待回歸師門後再做詳細調查,到時是非對錯自會公正處理!”
薛晨這是想暫時翻篇,秦天卻不想這樣輕易結束,以薛晨的性格怕是接下來要以公謀私為難與他。
秦天理了理有些褶皺的雲袍,又道:“二位長老也不必惱怒,想必你二人也知道我與地仙墨染的生死賭約,如若記恨不如我們也立下賭約,三年之後若我僥幸勝了墨染,你二人同樣可與我在那白雲台上做過一場,到時生死有命,就算二位長老技高一籌將我滅殺在那擂台上也不會有人閑言半句!”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秦天與地仙墨染的賭約已傳遍雲嵐仙宗內外,但大多人都認為是秦天苟且偷生的權宜之計,暫時保下了性命再想辦法與那墨染地仙冰釋前嫌罷了,想那鳳鳴郡主貴為莫忘長老親傳,三年時間多半也能踏入地仙境界,到那時晉升內門弟子與墨染平起平坐,多半是會被賣個麵子。
可如今秦天又公然向長老會的兩位長老發起挑戰,雖這藍黎高原上隻有寥寥數十名弟子,可這消息必然會在短時間內瘋傳至宗門上下,到那時雲嵐仙宗的弟子在感歎秦天勇者無懼的時候也能看清一個事實。
秦天是在玩真的。
“你不必以言語相激。”薛晨抖了抖胡須,悶悶的說道:“我二人既為長老,自然會秉公辦事,自不會做出那以公謀私,借刀殺人的不恥之事。至於比武約鬥還是免了,我堂堂長老還不至於與你個外門弟子一般見識。”
薛晨總算找到了台階,下去的很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