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淒厲的慘叫聲從撚的喉嚨裏傳出,汙水的浸泡,銅蛇鐵狗的咬噬,蜈蚣蠍蟻的蟄鑽,毫無止境地痛,讓撚的魂魄脆弱的不堪一擊。
隻是每每看到從奈何橋上走過的朱焰,撚虛弱的魂魄便被一種力量填滿,支撐著我,眼睛隨著他的身形而動,直至消失。
每次撚想喊他,但又不敢,忘川河汙濁的水將其染成了黑色,她怕他認不出她,或者嫌棄現在醜陋的她。
更怕他不顧一切跳下忘川河,但受不了這撕心裂肺的苦。
看到再次從橋上走過的朱焰,撚心中奇怪,為什麼他的每一世都那麼短,短到每隔幾年便可以看到他的魂魄在奈何橋上走過,卻也因此給了撚支持下去的力量。
“啊”淒厲的慘叫從撚的口中喊出,原來一個沒有注意,鐵狗趁機將她的魂魄扯掉了一塊,撚趕緊遊到別處,以防止被其繼續撕爛。
瑟縮地躲在角落裏顫抖,冷從靈魂的最低處發出,她甚至感覺自己就要徹底淹沒在忘川河中了。
顫簌的魂魄站立不穩,就在撚以為自己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一股力量便湧進靈魂深處,幫助她站立,那種力量源源不斷,好像便是來自忘川河,撚很奇怪。
一種親切的感覺擾亂了撚的思想,自然而然地朝奈何橋上望去,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再次踏上了奈何橋,隻是,撚微微怔住了,那個英俊坦然的相貌早已消失,那人的樣貌是那麼的陌生而醜陋,要不是靠著他那份氣息的追尋,根本就認不出來他了。
朱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撚迫切地想要知道,卻又那麼的無能為力,所以在忘川河中支撐千年是其唯一的出路。
這次之後,撚很久都沒有見到朱焰走奈何橋,她的心慢慢吊了起來,他,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身體慢慢變輕,緩緩上升的身體是掩蓋不住的喜悅,撚知道自己等了千年的一刻終於來了。在完全離開忘川河站在河邊時,黑水緩緩從身體上褪去,身體恢複了從前的摸樣,一襲白衣,黑發過腰。
孟婆走出自己的鍋灶,來到撚的身旁,臉上依然是看似溫和卻冰冷的笑容,千年來一直沒有任何的變化。
伸出骨瘦如柴的雙手,分別在撚的臉頰旁點了一下,撚不明白其中的意義,但她沒有動,因為她的心思全被即將與朱焰相逢的激動占滿。
孟婆左右仔細看看撚的麵頰,仿佛很滿意,點點頭,緩緩開口道:“去吧,去找他吧,他並沒有辜負你。”
“婆婆……”撚吃驚地看著孟婆,雙眼晶亮。
轉身回自己的崗位上,邊道:“你可聽說過,一個人若千世輪回畜道,閻王便會完成他一個心願。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的緣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撚終於明白了朱焰魂魄樣貌變得越來越醜的原意,感動的喜極而泣,心想,自己應該算最愛哭的魂魄了,靈魂最深處的眼淚。
“謝謝,婆婆。”微躬身道謝,撚轉身走向奈何橋,去尋那期待的世界中的人。
……
當再次睜開眼時,看著陌生的世界,撚皺著稚嫩的眉有些不滿地看著草屋,裏麵的東西破舊不堪。
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無奈,撚揮動著清瘦的小手亂抓,仿佛很是焦急。
這一世撚生在一對農民夫婦的家裏,日子很是貧苦,但撚無所謂,她隻想自己快快長大,長大了,自己就可以去完成一個很焦急的心願,至於那個心願是什麼,才五歲的撚,根本不知道,更不懂,隻有焦急。
撚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長得水靈靈的,兩個小酒窩在其笑的時候,猶如珍珠般散發著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