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一會兒驕陽當空照得人口幹舌燥；一會兒又涼風侵襲。這樣的一個休息日，漫步在繁華的街頭。
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而過不曾停留。
仿佛隻有我，在漫無目的行走。
啃著手裏的麵包，拎著剛剛從超市剛剛買來的一堆方便麵，緩緩地向所謂的“家”走去。
站在門外許久，聽著裏麵不斷的喊叫聲。正猶豫著到底該不該進去。忽然門開了，從裏走出來一個肥胖的中年人。
“你！你回來了！”中年人忽然顯得有些尷尬“你媽媽在裏麵。”說完轉身離開了。
窄小的客廳裏，一個瘦弱的女人靠在沙發上不斷的吸煙。她的麵容在飄散的煙霧中漸漸的看不清晰。
“媽。”
她似乎跟本沒有聽到，隻是在不斷的吸煙。嘴裏默念著什麼。
算了，還不是和上次一樣。把東西扔進廚房，準備煮點我最愛吃的麵。
“冷漠。”
看著剛剛煮好的麵，唉……涼了就不好吃了。無奈的放下手的麵，擦了擦手。來到了媽媽的身邊：“媽，怎麼了？”
她混濁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冷漠，你……媽媽就剩下你了。”
我微笑的看著她，說著說了不知道多遍的話：“放心，我哪也去不了，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我就知道我的冷漠是最好的。”她的目光沉靜下來，忽然仿佛由想起了什麼，眼神漸漸變得銳利：“那些臭男人！都是混蛋！他們都是唯利是圖！都隻是想著從我這得到好處，根本沒有一個真心實意都是些豬狗不如的東西！”說完淚水布滿了她的臉，歲月留在她臉上的那些印記，像詛咒一樣纏繞著她，她的麵容變得是那樣的猙獰。
我輕輕的安撫著她，此刻的她像一個正在尋找安慰的孩子。靜靜的躺在我的腿上，緊緊閉著眼睛，淚水卻一滴一滴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眼前脆弱的女人，就是我的媽媽。
在我6歲的時候，從別人的口中明白，我這樣的，就叫做私生子。媽媽從來沒有說過有關於那個給我一半基因的男人的事情。我想我多半是繼承了那個人的長相吧。否則，每當我發現媽媽呆愣的看著我時，怎們會那樣的哀怨、悲傷和憤怒。
我也乖乖的不會問關於哪個男人的任何問題。
許多年來，看著媽媽身邊走過形形色色的男人，而她也在不斷的傷害別人和被傷害。
“冷漠！冷漠！快回家看看吧！”
“怎們了？”電話那頭是鄰居大爺焦急的聲音。瞬間，我僵在那那裏。
披上衣服，快速從公司裏跑了出來，就在要把出租車司機逼瘋的下一刻。我在那棟我再熟悉不過的大樓下。我看見頂樓上那熟悉的身影。
“媽媽！”我急忙推開人群跑去，心裏不斷祈禱，不斷地祈求：“媽媽，我在這！我在這！”
毫無預警的，像折斷了的青柳，她瞬間消失在我的視線裏。隻有那沉重的一個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打擊著我脆弱的神經。
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想走過去，發現自己已經跪在了地上。茫然的順著人群退去的方向，爬了過去。
滿眼的腥紅！
“媽媽”我輕輕撫摸著還溫熱的身體，曾經鮮活的臉變得異常地恐怖：“媽媽，我來了媽媽你別嚇我媽媽別離開我別”好多的血，它們不斷的在流！抬頭看著模糊的人群：“快點！救救她！救救我媽媽求你們了！媽媽你不會有事的！別丟下我！媽媽。”
“你好狠啊就丟下我一個人媽媽媽媽。”
“醫生！醫生！她還有救對麼？”
“不！別帶走她！她沒有死！我不放手不放。”
“警察先生，你要明白，那個女人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隻不過是合夥人而已！而且，我有我自己家庭，我和我的太太非常”不停辯解著的男人，在看到我時候，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頓時臉色青白：“冷！冷漠！你要相信”。
我盯著他的眼睛，慢慢走近他，直到幾乎貼在他的臉上。我突然瞪大了雙眼：“欠錢就要還錢，不要以為，你騙我媽媽的錢就這麼算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錢，一分不少的都得換給我。”頓了一下，我在他耳邊輕聲說：“欠我媽媽的命，老天會幫我一並收回的。你就等著吧。嗬嗬”看著他灰白的臉，我緊緊握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