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同性格的兄弟捏和一起,鬥氣開心發誓一起飛黃騰達共奔富貴,那一段永生不滅的熱血青春記憶裏有丁啞。
這路上,孫不二在虎牙口慘死,是自己兄弟王小丫投靠張冰前而出賣了孫不二,那是藍熙書第一次刻骨銘心的嚐到了被兄弟背叛的滋味,還有井貌安的苦肉計釣出張冰前而在亂墳崗一舉全殲,記憶洶洶摧肝瀝膽。
那時藍熙書就痛心疾首以此警戒兄弟們,而後分頭奔赴漠北偵輯軍情,那是人生最難熬的日子,兄弟們一起過來了,沒有飛黃騰達但是都穩穩的高升了,勢頭很好,這樣的日子沒多久丁啞就分心了。
為什麼共患難共生死的兄弟卻難以共富貴?
是什麼讓丁啞辜負兄弟,辜負那些血淚盡染的回憶?
藍熙書自己最初的信念沒有變,行事的手段與時俱進改變了,但是初衷沒變,藍熙書堅信這點,他不覺得自己辜負了兄弟而讓兄弟分心不惜任何代價與其決裂。
背叛的一腳踏出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丁啞!你懂的!
刀劍相向我們都回不了頭了,丁啞!
丁啞!你一出城就代表我們兄弟情份一絕,生死劃開了道,別恨我心狠手辣。
藍熙書從最初的痛心疾首到最後心平氣和了,殺氣被回憶鍛造的徐徐透骨但是波瀾不驚。
如此溜溜趕了一夜,雨跟著下了一夜。
藍熙書艱難的轉過了這個彎,他感覺自己能夠把繡春刀插入丁啞的心髒而不皺一下眉頭了,而在一出城時捫心自問他還肝顫。
雨停的匪夷所思,停了就天空如洗,東方日出絢爛的令人目眩神秘,仿佛積攢了一輩子的風華在這一刻開放到鼎盛。
在一片落葉泥濘的槐樹林邊,落魄的三匹馬三個人背對著日出。
藍熙書帶頭解下雨水滴滴答答的蓑衣扔了出去,鬥笠跟心情一樣沉重,藍熙書甩了甩沒扔。
渾身濕透,輕袍黏噠噠的粘在身上,三個人如同江湖亡命之徒。
“我們奔居庸關?”李四樹問,藍熙書算準了丁啞走居庸關?要是算錯了那就滿盤皆輸了。
“嗯!”藍熙書抹了一把臉:“不用到居庸關,最遠鷂兒嶺!”
奔居庸關必經雞鳴山,鷂兒嶺離雞鳴山不遠。
“他們會住雞鳴驛?”耗子挪挪顛的生疼的屁股,雞鳴驛他熟,他還有個老鄉在那兒當差。
藍熙書搖頭:“難說,丁啞不是招搖的人,吳連旺難說,丁啞跟這種人也想成事
嗎?哼!”藍熙書不屑的語氣裏帶出一絲憤怒,丁啞!你太沒水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