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樹看藍熙書在椅子上坐下來,臉色不是很好但看著也不是雷霆之怒的前奏,心裏不緊張了,也沒再給天眼通第二腳。
藍熙書不說話悶頭坐在椅子上閉目劃拉著額頭,李四樹示意書吏上茶。
“把那個寶鈔提舉司的陳年案卷調出來,統統的給那邊趙一龍送去。”藍熙書在其位謀其政,他很快從情欲的困擾中跳出來,有些線索條理清晰:“通知徐娘不老,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見真章的時候了,給我在六天之內挖出白話文,你最近別幹別的,就這一件事,挖白話文,不惜任何代價,動用任何財力物力人力,明察暗哨把北京城給我過篩子過籮也要把白話文找出來,六天之內!必須得!”
藍熙書斬釘截鐵的說完,抬起頭眯眼看著李四樹,語調很低,但是殺氣讓李四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還以為女刺客案告破,緊張吐血的日子到頭了呢!原來藍熙書的部署這才開頭。
“三少!由頭?”李四樹很明白挖白話文是不能擺上台麵的,藍熙書擺明是要傾巢出動大動靜,得有個大動靜的理由,別的不說,錦衣衛大動作擾民在所難免,沒鎮得住由頭,彈劾的折子還不雪片一樣把北衙門給埋了?
藍熙書斜眼看著李四樹,左嘴角抽氣吸溜著牙縫,一臉的嫌棄:“緝捕女刺客餘黨!還用教?”
咳咳!
李四樹拳頭堵嘴假咳了兩聲,腦子進酒了,但凡跟女刺客沾邊的由頭都是鐵定的,誰敢拿這個說事兒,把北京翻個底朝天那幫子禦史言官六科廊的人也不敢大放厥詞,很簡單,他們也是見風使舵,誰敢摸皇太孫的逆鱗。
“兄弟們喝的有興頭啊!”藍熙書拿腳一蹬知了猴撅著的屁股,知了猴本來右臉朝外被藍熙書一踹倒了左臉,豬哼哼了一聲接著美夢不醒,藍熙書沒打算叫醒的意思。
“屁興頭啊!鬥氣呢!趙一龍那幫子手下個個看咱們不順眼,這酒喝的擰,咱們過江龍他們坐地虎!”李四樹沒說跟趙一龍的手下踢桌子拍板凳的事,酒喝得多純粹是鬥酒惹氣。
書吏過來報,寶鈔提舉司的舊案有相當一部分在南鎮撫司存檔,藍熙書吩咐人去調來,一提南鎮撫司,藍熙書想起了丁啞,今天沒注意丁啞,藍熙書剛想問,怎麼這丁啞跟出地球一樣了呢!
“李四樹!丁啞在南鎮撫司出家了咋的·······耗子!”藍熙書說著一抬眼,驚跳了起來,眼前站著黑瘦黑瘦咪咪笑靜如處子的耗子,耗子還是那個耗子,盡管粘了胡子改了裝扮,還是那個藍熙書一眼就能認出來的耗子,耗子故意的,笑的愜意,李四樹也在壞笑,給了耗子一拳頭。
“三少!”耗子被藍熙書抱住膀子兩個大男人熱烈相擁,藍熙書這一嗓門橫著豎著歪著的都醒了,都跟做夢似得呆了一呆,呼啦啦圍上來群擁。
“你小子!驚喜啊!我一天罵你三遍!”
“大白天做惡夢!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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