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和井藍衣比肩跨門檻的背影驚跳了藍熙書的眼神,乖乖!撞衫!今天房子如出一轍,也穿了一身月白裙衫,隻是腰間多了一條同色的絲帶,同樣的玲瓏體態,房子稍稍青澀單薄了些,但是行走間房子如竹挺秀行雲流水,井藍衣如蓮嫵媚內斂妖嬈,藍熙書比較的入神,井藍衣款款讓座才讓藍熙書醒過神來。
藍熙書很少這般打量一個女子,井藍衣不與藍熙書對視也感覺到了注視,落落大方的奉茶客套眼角始終捎帶著藍熙書的一坐一立一顰一笑。
這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子,比房子更熱衷於揣摩人心。
藍熙書是個除了在房子和兄弟們跟前時時刻刻設防的人,看見井藍衣的第一眼藍熙書就感覺這是善於讓別人不設防的女子。
說不清,內在的跟自己有一些相似之處,因了這說不清的相似藍熙書徒增了幾分警覺,自己的內心自己知道,自己照鏡子被看穿的感覺很不好,藍熙書討厭能看穿自己的人,被看穿如同被直擊,本能的排斥,房子除外。
各種精美的繡品被擺上台麵,藍熙書始終保持著微笑,房子看過來時就中肯的點頭,無論房子感歎那件繡品那都是最好的,藍熙書就想歇歇腦子或者換換腦子。
一件別家定製的喜服被井藍衣拿出來在藍熙書身上試,房子連連叫好,房子亟不可待的去試新娘袍。
喜袍還在藍熙書身上偎貼,藍熙書感覺到了井藍衣柔曼的手隔著滑滑的衣服在自己身上遊走,那種拿捏充滿了曖昧,但是藍熙書想驗證時,她低頭無比認真的模樣竟讓你覺得你是自作多情,體香幽幽,井藍衣仔細的說著這兒不合適,哪兒正好,藍熙書虛偽的應著,心神被井藍衣在背後摸索的手打亂。
就在藍熙書的防備中,井藍衣絲絲入扣的手肢解著藍熙書的防線,那是一種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微妙感覺,你來我往的試探竟不在眉眼之間,而在那雙引導電流的手上。
房子從裏麵揮灑著喜袍的袖擺興奮的跑出來,井藍衣保持著嬌柔的微笑手從藍熙書後背上慢慢的撤退,慢慢加重了最後在藍熙書身上逗留的手勢,就如同書法的最後一筆的精妙收尾,藍熙書的心跟著這手指劃過而身心蕩漾。
藍熙書看著房子的眼睛是笑的,但是卻是機械的,他的靈魂被那隻手引領出竅了。
待一驚醒,藍熙書臉皮發熱,汗一下子淌下來了,這跟天氣真的無關,生死一線都沒讓藍熙書如此冷汗淋漓,這個女子抵得上千軍萬馬啊!
井藍衣抱了藍熙書試過的喜袍一個勁兒的誇讚房子,的確,房子被喜袍簇擁的格外嫵媚,但是藍熙書卻第一次在看著房子的時候恍惚分神了,後背上仿佛還有隻小手在慢慢的撫摸,輕柔至極落在皮膚上,讓整個心身血液為之躁動狂亂又不明所以的跟著狂奔,那感覺就是狂奔,藍熙書咬了下唇才停止了身心不聽使喚的萬馬奔騰。
男人的欲望真的很淺,隻需要一個妙曼女子的些許曖昧眼神或一個小動作,那怕是跟這個女子初次相逢。
房子沉浸在自我興奮中對於藍熙書的細微變化沒有察覺,因為藍熙書靈魂出竅的時候目不斜視,她是焦點。
藍熙書不是井貌安葛大之流的好色,一般的女色根本不入他的眼,但是今天鬼使神差的竟然被一個繡女亂了神智,藍熙書狠狠地在心裏掌摑咒罵自己,理智一旦蘇醒,對自己的各種鄙視就來了,他不動聲色的假托有事催促著房子離開了藍衣繡坊,雲淡風輕的道別寒暄客套,藍熙書內心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井藍衣站在門口輕輕的撕扯著繡帕露出傲嬌得意的微笑。
少許,穿戴整齊的翩翩小白臉井貌安猴急的出現在藍衣繡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