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不爺們兒啊!”閆七說著還是在抻胳膊的時候呲牙咧嘴:“我操他祖宗的貓二!”
“貓二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鳥人看誰不順眼,誰別想在錦衣衛混的舒坦。”知了猴不無擔心,給閆七遞了碗水。
藍熙書拿鼻子哼了聲:“就他?”
閆七拿眼橫了知了猴一眼,知了猴馬上改口:“三少!那鳥人也就是欺負我們,您他不敢!”
藍熙書嗬了聲一拍知了猴的小身板:“這孫子欺負誰也不行,閆七!你和知了猴明天出城,找個穩妥的地方清閑幾天。”
閆七聽藍熙書這麼一說瞪著眼睛從床上撂下一隻腳卻被藍熙書摁住了,藍熙書知道他誤會了:“知道你是條漢子!記住!忍讓不是畏懼,貓二先養兩天,我會給你機會親手修理他!”
閆七重重點頭,他相信藍熙書不是隨口安慰他,他從藍熙書幽深沉沉的眼睛裏看到他骨子裏的硬氣。
藍熙書簡單交代幾句,他心裏惦記著房子,不知道耗子有沒有消息,剛要走的時候閆七忽然拉住藍熙書的胳膊,吞吞吐吐的眼神一觸及藍熙書的眼睛,馬上下定了決心似得對知了猴一使眼色,知了猴出去把風了。
藍熙書沒說話坐回椅子上。
“別擔心!白話文並不知道瘸子阿旺的死!要不然,貓二不會跟你費口舌,貓二詐你呢!”藍熙書以為閆七是要解釋這件事。
“三少!不是這件事!”閆七臉色凝重的捂著胸前的傷口:“我隻想跟你說說白話文,我父親生前曾跟他共事多年,那時白話文和我爹都是錦衣衛百戶。”
哦!
藍熙書感興趣,眼睛一下子圓了。
“當年白話文是因為密查寶泉局寶源局貪墨舞弊案而深受皇上賞識而一步高升的。”
藍熙書點頭,在這個他知道,他很有耐心,他知道閆七不會是閑來無事跟他講白話文的發跡史的。
“但是,那是白話文設計的一樁冤案,數百人受到株連被皇上處死,很多知情者都被白話文給黑了,我父親當時赴江浙密查大內玉器流失案而不在京裏,整件事我父親並不知情,隻因他的故交好友牽連進去被白話文尋個由頭慘死在錦衣大獄,他的一個老奴逃出來將一封密信交給我父親,細述白話文假供栽贓構陷寶泉局掌印吳大胡子的始末細節,這封信交到父親手裏的時候,白話文已經在錦衣衛炙手可熱,父親為避凶險稱病告老還鄉。”
閆七語速沉穩盡量簡明扼要,一口氣說完:“後來白話文也多有疑心,派人監視老父,後來終究不見異常,也就不了了之,數年前我老父心懷愧疚鬱鬱於世,前不久感覺時日無多才說出此事要我處處小心白話文·······”
藍熙書斜著眼睛看著鏽跡斑斑的銅燭台出神,閆七的話他好像置若罔聞又好像心神物遊天外。
閆七忽然住口,他以為這件事會引起藍熙書的震驚或者讓其義憤填膺。
但是藍熙書的臉上沒出現他預期的表情,這讓閆七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有必要接著說下去。
“三少!”閆七不知所以然的叫了一聲。
藍熙書緩慢的轉過臉,定定的看著微微茫然的閆七,眼底漸漸升騰的殺氣讓閆七一凜,這是一雙能殺人的眼睛,這雙眼睛正虛眯著鍛造鋒芒。
閆七覺得自己找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