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兩個女子沒事,被灌了藥昏迷了。”房子下了馬查看從棺材裏摔出來的那兩個女子,那兩個女子主仆打扮明顯,俱是粉粉嫩嫩的妙齡少女,雖然昏迷不醒衣衫汙漬但是秀色難掩。
活的死的都得弄回去,兩個衙役官差先忙活活的,馬車真是禁造,居然還行,驚馬早沒影了,官差頭頭吭吭哧哧把自己的馬往車轅裏套。
“大人!您看!”瘦個子官差從男子身上搜出幾包藥粉給藍熙書看,藍熙書交代他小心收好以備讓仵作查驗是何藥物。
藍熙書站在女子屍首前,看房子查驗,前麵後麵摸過了並無異物,房子甚至撩衣細瞅完畢對藍熙書輕輕搖頭。
這兩人身上沒有可提供蛛絲馬跡的東西這讓藍熙書鬱悶。
官差頭頭將馬車套好了,和那個瘦個子小心的先將依舊昏迷的兩個女子抬上馬車。
藍熙書蹲下身仔細指捏這個女子的手指,查看她的手腕,女子的手腕上毫無飾物血跡斑斑甚為恐怖,房子忽然碰了藍熙書一下,藍熙書一看,房子脫到一半的女屍靴子邊沿腳踝那兒,一朵微小但逼真豔麗的牡丹花出現在藍熙書眼前。
藍熙書的眼睛如刺針芒,心裏驚跳,低頭俯看仔細,因為房子脫女屍靴子的時候連帶著將其白襪一並擼下,所以露出的腳踝上牡丹刺青,這朵牡丹有杏子大小,但是花瓣紋理層次卻非常精致紋繡逼真,這真是意外收獲。
藍熙書與房子對了一個驚喜的眼神,房子趕緊將靴子套好恢複原樣。
有紛雜的馬蹄聲奔這邊而來,綠林下穿梭的皂衣十分搶眼,官民打扮離老遠就能分辨出來,奔馳在最前麵的是綠袍縣令,正一手捂著烏紗帽一手縱韁繩顛簸在一匹大白馬的馬背上。
很有效率,看來接到白羊渡關卡的衙役報告就趕來了。
“是我們周大人!”官差頭頭跳下馬車。
藍熙書巍然不動,腰懸禦賜包金鞘的繡春刀,派頭十足的看著三五十人簇擁著一個四十來歲,方頭正臉的一個男人下了馬,呼啦啦,撩袍跪了一片。
“蕭縣縣令周至同參見大人!”
“藍某微服出京,周大人不必拘禮。”藍熙書受之無愧微微一抬手,周至同衣袖抹汗惶恐起身。
繡春刀他早有見識,但是這麼豪華牛叉的繡春刀他是第一次見,藍熙書的派頭讓他望而生畏,他環視現場,心裏隻打鼓,他可不知道藍熙書恰巧隻是路過,狗拿耗子多管了一回閑事,錦衣衛密探神出鬼沒,別說小小的縣令就是權貴熏天的封疆大吏提起錦衣衛也是心裏打怵。
最近周至同忙於歲貢的事,封令鎮的扇子遠近聞名,年年歲貢皇宮大內,不論是描金折扇還是貴氣的灑金折扇,以及貴婦青睞的各式團扇品種豐富製作精美,不但宮裏用,皇上還常常賞賜功勳顯貴,封令鎮的扇子也就成了一些達官貴人或者公子哥隨身標榜顯赫身份之物。
貢品豈能馬虎,所以,這個周至同最近正在腳不沾地的忙這件事,沒成想一向太平的封零鎮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手下飛報錦衣衛這個時候境內出沒,周至同嚇的魂不附體。
藍熙書什麼沒說,臉上表情不怒不喜實難讓周至同揣測一二,官差頭頭將事情始末詳盡敘述一遍,周至同查看過那一男一女,趕緊吩咐衙役將兩個被劫持女子帶回府衙救治。
房子的精神頭又沒了,愈加昏昏無力,隻是靠著藍熙書病蔫蔫的看著讓人難受。
藍熙書本想立刻趕往前麵五十裏外的辛家莊找個歇腳地方請大夫診治,周至同哪裏肯放過表現的機會,好說歹說說封零鎮有名的大夫藥到病除之類的話,說的藍熙書心動了,隻得同意周至同的安排。
房子一向體質很好,一年到頭除了每月那幾天肚子痛以外,基本很少生病。
這次不知怎的就受了風寒,藍熙書心急火燎哪裏有心情趕路,給房子看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