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了白羊渡,藍熙書就和房子打馬如飛,後麵有馬匹的就隻有兩個衙役緊跟。
時間耽擱了,萬一走脫了凶手,玩忽職守之罪被錦衣衛捏在手裏不死也得扒層皮,所以官差頭頭跟一個手下玩兒了命的領著藍熙書狂追。
遇到了就得管,況且這麼嚴重的惡性案件,藍熙書輯凶心切,隻得頻頻側首顧及房子也不敢稍有懈怠,房子伏在馬背上悶聲不語,藍熙書心裏稍稍安定。
一條岔路偏東偏西兩條,西邊是寬大的官道,東邊是小路,說是小路也隻是比官路窄小那麼一點兒。
官差頭頭馬未停穩就咕嚕下馬,倒是很有經驗,伏地細看少許起身彙報:“大人!車轍印記順這條路走了。”
藍熙書順他的手指望向東麵下道:“這條路通達哪裏!”
“徐州!有點兒偏遠,但是熟悉當地環境的人多選擇這條路。”
“追!”藍熙書一帶馬,沒馬蹄的蒿草碎屑飛揚,人馬如箭錐下了東道。
一大片傍水而生的桃林瞬間被藍熙書幾個呼嘯穿越,過了白羊渡到沒有什麼崇山峻嶺,果木連片,道路雖然頗有波折,但是穿林越野倒也通達順暢。
藍熙書堅信隻要沒有跟錯方向,以自己的馬力用不了一個時辰蠻能趕上負載馬車。
果然在一個半坡的雜木叢林蔭道上遠遠的看到一輛載著漆黑棺木的馬車疾馳。
大概發現了後麵的馬蹄聲,馬車鞭梢兒連響,一個人影竟然半起身形揮舞馬鞭,那頻頻回首的姿態毫無老態龍鍾之意。
毋庸置疑!
急於表現的官差頭頭倒也不差,與藍熙書並駕大聲吆喝前麵的馬車。
夾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藍熙書聽不不清楚,但是確定這官差頭頭的吆喝起作用了,因為前麵的馬車幾乎玩命了,眼見得車軲轆都要跑散架了。
藍熙書俯身從褡褳裏一摸,心裏安定了,耗子居然把他的連珠弩箭給準備在褡褳裏了,從漠北回來至今藍熙書都沒用過連珠弩箭,甚至平時坐鎮北衙門,連刀出鞘的機會都沒有,禦賜繡春刀倒是很少離身,但那是擺樣子。
而今,再次觸手連珠弩箭,藍熙書心裏覺得親切,那種漠北殺伐肆意凜然的激情瞬間迸發。
嗖!
利嘯之聲閃電沒入馬屁股,馬嘶烈烈,蹭家夥烈馬紅鬃光溜溜脫轅竄了出去,馬車失卻平衡車轅杵地狠狠慣性十餘米急停,人影橫飛,漆黑的棺木因為慣性和衝擊力陡然慣出馬車,幾哩哐嘰撞在道旁的樹幹上,棺材蓋子翻飛出去,兩身姹紫嫣紅的女子滾了出來,軟塌塌的毫無聲息。
一個人影普落地上就長身而起,一條長有兩丈的騰蛇鞭照著藍熙書當先抽索過來,反應這麼快到是讓藍熙書始料不及。
這不是普通的練家子,反應和身手都是一流,兵器中,軟兵器諸如鐵索長鞭之類最難控製,敢用此類軟兵器的人藍熙書從不敢大意,此類兵器的殺傷力往往出乎意料,比一般的棍棒刀劍更難提防。
藍熙書控馬的當口圈馬頭俯身躲過騰蛇鞭,他沒發箭,他要活口。
藍熙書躲過去了,沒成想側麵出聲了,騰蛇鞭沒夠著藍熙書,摟草打兔子,卻把後麵緊跟藍熙書的那個衙役給捎帶腳了,鞭梢抽在馬臉上,馬一驚跳,這個衙役被甩出去,這小個子倒是精靈,一個滾地雷躲過藍熙書的馬腿又躲過房子的棗紅馬前蹄,滾到了一株樹前,吭蹬被樹根絆倒,滿臉泥,呸呸吐了兩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