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連旺覺得自己於這個年輕差的太遠了。
張開望眼神抖了一下,一絲驚喜一閃而過,他端正了坐姿,嘴角堆壘起欣賞的笑紋:“這個······噝!······熙書啊!不好吧!
“這有何不好?這隻是屬下們的一點兒心意而已,請大人不要推卻,我和吳大人會很為難的!”
“是是!大人!慧眼識貨最難得!”吳連旺沒想到藍熙書會把自己也捎帶上,拍領導的馬屁是他的拿手:“大人!寶劍贈英雄,收下吧!”
藍熙書話鋒一轉,遞上了供詞:“屬下公事而來!請大人過目!”
張開望接過供詞抖手展開,隻看了數眼勃然變色:“我就說嘛!五城兵馬司的幾個嘍囉怎麼就有膽量把手伸到宮裏去!”
“屬下不知怎樣處理,所以趕著來請示,萬一不慎捅大了,怕給大人帶來壓力,牽動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屬下不敢拿主意!”藍熙書小心陳述:“請大人明示!”
“怕什麼?我們錦衣衛怕過誰來?”張開望把供詞重重拍到案幾上,忽然看到旁邊的玉白菜,眼神抽了一下,藍熙書趕緊把玉白菜往裏推了推。
“大人我可聽說有人打算明日陳奏將此案移交三法司,很顯然,我們錦衣衛他們插不上腳,但是三法司就難說了,到時候案情就不是我們能控製得了。”藍熙書將自己的目的婉轉的說出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鋪墊,讓張開望出頭朝堂應對三法司移案奪權才是根本。
張開望蠶眉一擰看著藍熙書,他不是沒聽到風聲,但是太子殿下已經申明讓錦衣衛北鎮撫司徹查此案,誰敢再提?
“大人!無關痛癢當然沒人出頭,但是一旦牽扯到個人利益,特別是性命攸關,他們不會巧言令色嗎?”藍熙書洞悉張開望的心理進一步說道:“這隻是屬下擔心,給您念叨一下,好做防範以免被動!大人!您說呢?”
張開望頻頻點頭,捋著胡子看著藍熙書:“說說你的看法!”
“隻有雷霆手段將案犯緝拿審訊,不給對方四下活動的時間!”
“動靜是不是太大?要不要進宮請令?”藍熙書淩厲的眼神讓吳連旺一陣膽寒,他圓滑的本性出來了。
“大人!這是不陷於被動的一招,朝堂各種勢力交錯,稍一遲疑有人出麵,就不好辦了,但是一旦我們緝拿人犯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新的證供,很多有心介入的人就會有所顧忌而回避。至於宮裏,我們錦衣衛一向有獨立辦案緝拿人犯的特權,如果大人考慮完全,我們也可以雙管齊下!”
“雙管齊下?”張開望瞪著藍熙書眯眯笑眼卻殺氣騰騰的臉。
“大人即刻進宮請令的同時,我即刻差人緝拿案犯,明天朝堂大人就可將一應供詞罪證當中上奏,看有誰再在這個時候有所異議惹禍上身,到時候恐怕躲避唯恐不及了,誰見了大人不是恭敬討好!”藍熙書一口氣說完,看到張開望的眉頭舒展,大肚子顫顫,藍熙書謙卑微笑。
更重要的是,藍熙書確定以及肯定太子殿下會首肯,張開望也不懷疑,也許沒知道藍熙書底細的以前他會質疑,現在他不會了,他知道太子的身邊楊士奇舉足輕重。
“後生可畏!此案你首功一件!”張開望拍拍藍熙書的胳膊,藍熙書一躬身:“藍熙書不敢居功,賴吳大人賜教,大人厚愛,藍熙書鞠躬盡瘁隻是不想我們錦衣衛被人小視!”
張開望就喜歡這句話,鋒芒太路說明有野心,領導喜歡有能力的屬下但不喜歡有野心的屬下。
“馬上!吳連旺!著令毛榮升趙一虎調集人手聽藍熙書調遣緝拿人犯!駕帖蓋我大印看誰敢抗命。我這進宮請奏太子!”
吳連旺領命。
張開望脖子也不刺癢了,精神頭倍兒足,招呼下人給他更衣。
藍熙書出得張府,斜陽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