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本不該將話說的這樣露骨,但是事關重大,這關係到太子之位,楊士奇和自己的前途,冒一下險也是應該的,更重要的是他看出盛三的忠直性格,太子隨身的侍衛必定是心腹,為太子著想搞些太子不知情的小動作也是不無可能,藍熙書賭了一把,但願盛三不是一根筋。
藍熙書亟亟說完,並肩與盛三下了台階,他知道盛三在咂磨他的話,在太子身邊混應該一點就透吧,況且藍熙書不是一點 而是拿竹竿子捅了。
朱高熾還拉著楊士奇的衣袖輕語,看的藍熙書心下著急,這哪是依依不舍的地兒啊!宮裏天天見麵逮著空再聊吧!
盛三明白藍熙書的意思,拱手道:“兄弟明白!”
藍熙書頓時對這個盛三大有好感。
朱高熾終於入轎,一行人迅速拐出小巷,藍熙書跟房子不遠不近的跟著,直至到了東華門附近,藍熙書和房子不能再跟了,基本上也安全了,盛三押後端坐馬上回身衝藍熙書當胸抱拳,藍熙書回禮,不敢停留撥馬回返。
楊士奇正在家裏焦急的等著藍熙書歸來,二娘一直回避此時站在台階上不時的招呼來福門外查看,直到藍熙書和房子進了家門,楊士奇緊張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一時間爺兩對坐無言,後怕得很,藍熙書倒是平靜了許多,一個他曾偶爾質疑的信念堅定了,養父的眼光獨到,他如此傾命輔佐的太子朱高熾敦厚宅心將來定是明君,楊士奇的信念不容置疑。
藍熙書拜辭楊士奇和二娘被房子開心的拉著進了月亮門。
真是個小跨院,完全體現了小字,四間正房,三間東廂房,毗鄰大宅的西麵有花架,去年的藤蔓幹棒棒舛錯在架上,葉子殆盡。
一顆梧桐樹半個院子的樹影,夏天該是很愜意吧!
月亮門的燈籠拉長藍熙書和房子緊緊牽手的影子,青花從北屋正房裏出來,端了一盆水往外走:“三少四少!打掃好了,一應被褥都是按老爺吩咐準備的,您瞧瞧!”
青花討乖的看著藍熙書和房子。
一間不大的客廳收拾的幹幹淨淨,桌幾透亮,高高的花架一盆吊蘭鬱鬱蔥蔥,這是從南京帶過來的,難得長途顛簸氣候改變它還如此旺盛,藍熙書撚著一片吊蘭水綠的葉子,心裏不免湧起南京故院的記憶。
一副秀竹仕女圖是楊士奇的手筆。
藍熙書挑簾進了東屋,房子在西屋這讓他高興。
一張床,藍底纏枝蓮的床幔低垂,被褥都是新的。
對於衣食住行藍熙書向來不講究,這樣已經讓他很知足了。
青花和房子退出去了,藍熙書合衣躺在床上透過床幔看原木桌上跳動的燭火,他哪裏睡得著,他要和房子說些悄悄話,這一整天除了牽手他還沒抱過房子呢,這讓他心裏空落落的。
聽著半天西屋也沒腳步走動的聲音,藍熙書起身悄悄的出了屋,一看門插落了,心裏一陣高興,居然沒聽到青花走,真是想走神了。
各種猥瑣的念頭冒出來了。
藍熙書高抬腳輕落步,來到房子的西屋,還沒挑簾就聽見青花的細語:“女孩子可要長心眼呢!男人哄你開心的時候多半沒按好心,圖什麼,當然是女孩子的身子了。”
“青花!你說話好難聽!”房子咕噥。
“這你就不懂了吧!”
藍熙書一聽這個,半顆心涼了,青花這死丫頭竟然留宿房子屋裏,還教授房子這個,真是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