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豎著耳朵聽著呢,聽丫無雙走了,心下一陣高興,黎明前正是最黑暗的時候,屋裏掌著燈根本不知道幾更天了,天快亮了?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夜,藍熙書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真睡傻了。
不過藍熙書還是高興因為丫無雙那句房子守了自己一夜。
房子再進來的時候,藍熙書半躺在枕頭上,臉上正在醞釀微笑,礙事的終於走了。
“哥!”藍熙文想蹲在床邊與藍熙書說話,藍熙書一把拉住藍熙文遞過來的手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狠狠的抱住藍熙文的脖子:“房子!你個臭丫頭!幹嘛不叫醒我!”
“喜歡你睡覺的樣子!叫你幹嘛!”房子輕搖著腦袋摩擦藍熙書的臉,溫熱的氣息吹熱了藍熙書的耳朵,藍熙書心裏蕩漾著的溫情開始轉變成不可抑製的躁動,他摟緊了藍熙文,讓藍熙文整個貼在他的身上,嘴巴找尋著藍熙文的嘴巴,舌尖泥鰍一樣剛剛滑進藍熙文的嘴巴,外麵腳步聲咚咚,藍熙文趕緊掙脫藍熙書的捆綁,手忙腳亂的站在床邊,快速的摸摸臉,拽拽袍襟,臉上的紅暈背著燭光都看得出來。
藍熙書懷裏一陣空落,他不甘心的狠狠咬唇,心裏剛剛問候了丫無雙的十八輩祖宗,井貌安和胡大疙瘩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了。
這兩不開眼的貨!
藍熙書舔舔自己的唇角,房子的味道還在。
“三少!老大裝殮了,丁啞問何時安葬,地方都選好了,就等你一句話,他來了好幾次你睡著沒敢吵你!”井貌安跟藍熙書回報的時候卻把欠揍的臉給了藍熙文。
藍熙書懊惱的一拍腦門,怎麼把這茬忘了,藍熙書忽的起身,藍熙文趕緊從床側拿出簇新的靴子,井貌安從床腳抖摟出簇新的飛魚袍服。
“入土為安,就今天吧!該死!昨夜誰守著大人來著!”
藍熙書蹬靴子的時候臉上抽搐著,藍熙文緊張的看著藍熙書的臉色慢慢的給他往上提靴子,終於好了,藍熙書和藍熙文同時籲了口氣。
“我們輪流守著來著!你別難過,我們都跟大人念叨了。”胡大疙瘩給藍熙書套袖子,鼻音很重。
藍熙書咬著後槽牙抑製住鼻酸。
藍熙文給藍熙書束帶。
“皇上下旨,我們晉級百戶,我哥千戶,還有那個葛大特別施恩錦衣衛小旗。”井貌安嘴上快馬加鞭交代了個遍。
胡大疙瘩補充皇上對夏十榆等傷亡錦衣衛官兵的褒獎撫恤及詔令他們回京的安排。
藍熙書整理衣領的手停了,心緒複雜,一時間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