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忽然心生一計,他慢慢下馬無聲的跑到樹林的邊沿一側,隱身在一株樹後,忽然將火折打著,扔了出去,火折如流光一閃落在雪地上隨即滅了。
藍熙書又快速的潛回馬上,密切的盯著剛才馬蹄聲處。
這麼黑的夜火光十分搶眼即使一閃既滅也會被來人看到,除非有馬無人,那種可能幾乎不存在。
果然,馬蹄聲又起,而且加快奔火折閃過的地方來了。
藍熙書握緊了連珠弩箭,死死盯著漸有模糊輪廓的影子。
“三少!”葛大拿捏嗓子的聲音,藍熙書手心一鬆差點把連珠弩箭扔了。
天爺爺地奶奶,葛大你個蒸不熟煮不爛的貨終於回來了。
藍熙書撥馬就迎上葛大:“葛老大!有你的。”
“我擦!夠哥們,我轉迷糊了。”葛大一聽藍熙書的聲音,那份歡喜喜不自製。
井運水王小小一見藍熙書真把葛大帶回來了,兩個人上去對他拍前胸錘後背死葛大 臭種馬的熱情罵開了。
葛大下馬,就聽見撲通一聲葛大的馬也隨即臥倒在當地,藍熙書嚇了一跳,上去一模馬的後臀,馬的兩條腿突突直哆嗦,別說人,連馬都跑草雞了,可見葛大真玩了命了。井運水和王小小費力的將葛大的馬拉起來,王小小找了個隱蔽點的山洞,胡亂弄些可燃物點燃。
再看葛大跟個瘟神一樣,渾身的袍子都布條了,但是肩上的包袱還好。
“有個壞消息,咱賴以吃飯的鍋成這樣了。”
葛大手裏高舉了那支他背在身後的包袱,窟窿眼睛的露出參差不齊鐵鍋邊沿,還是新茬口,本來是個破鍋,是耗子一直珍惜著用,耗子臨走執意留下,托付給了葛大照管,現在隻剩下鍋底了,看樣子勉強能燒一碗水,葛大覺得真對不起耗子,耗子那麼認真鄭重的把鍋交付給他。
王小小接過來看了看:“還能用!”
井運水警戒去了,草和樹枝有些濕,藍熙書煙熏火燎的直咳。
“有鍋沒鍋照樣過!你別婆婆媽媽的!”藍熙書一屁股坐遠了,眼淚嘩嘩鼻涕拉拉。
“還有最悲慘的。”葛大垂頭喪氣的一耷拉胳膊,活像個遭了瘟的大黑猩猩,看著可憐巴巴的。
都等他說下文呢,葛大反倒住口了。
藍熙書就煩氣他這一手,看在他玩命引開韃子的份上,藍熙書也就忍了:“你不少胳膊不少腿的就不是最悲慘的,咋的說話懸乎啦的。”
王小小一看臥在旁邊葛大光溜溜的馬屁股明白了:“葛大!你把褡褳丟了。”
葛大點頭。
藍熙書眼睛直了,看著葛大幹咽了口唾沫半天說不出話。
耗子的褡褳托付給了葛大,裏麵有耗子準備的熏肉,酒囊還有火折,還有藥,最重要的是鹽巴,耗子精細,這種事情向來打理的井井有條,任何狀況耗子都不會丟失這人些東西。
葛大就一大老粗,他那習慣做管家婆。
藍熙書閉上張了半天的嘴巴,眨巴眨巴眼,啥也沒說。
王小小看藍熙書不出聲,他也蔫吧了。
井運水興衝衝的打外麵回來,手裏拎著一隻瘸了腿的鹿。
藍熙書和王小小互相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葛大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說鐵鍋的時候井運水滿不在乎,等葛大說把褡褳掉了,山洞裏立刻響起井運水的大嗓門,藍熙書和王小小一同起身拍屁股出去警戒去了。
洞裏留下葛大被井運水罵的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