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把馬韁繩遞給耗子,耗子看到藍熙書異常平靜的臉,藍熙書環視四周,果然是是個死胡同的山坳,隻是兩邊的山不是很高,靠南拐一點有個足有五六間房的空間,火堆就是在敞洞裏點燃的。
敞洞裏幹柴很多,這讓藍熙書詫異之餘忽然明白了,黑木耳看來早有準備,早踩好點兒了,有韃子居然從幹柴後麵找出馬料來,耗子一見湊了上去,不見外的弄了一口袋材料喂馬去了。
黑木耳扔過一條黑又亮的駝絨織毯,他自己也扯了一條往火堆旁一扔,坐了下來。
藍熙書微笑鋪毯子在黑木耳旁邊。
做足了準備幹嘛?
截殺!
藍熙書就是幹這個的專業把式,這是要守株待兔啊花奴插話,!
往火堆裏扔著幹柴,熱哄哄的敞洞裏韃子橫七豎八,有韃子分酒分肉。
“兄弟!行啊!”黑木耳扔過酒囊,火光映照下的臉孔黑又亮,短胡茬滴酒,眉心的三道豎溝格外深刻。
藍熙書覺得自己和黑木耳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幹活玩命,心辣手黑,但是藍熙書知道自己和黑木耳不是一路人,根本不會成為兄弟或朋友。
不是種族的緣故,也不是立場的問題,藍熙書說不出來,就是感覺。
“亡命天涯,糟得罪比這多的多了。”藍熙書把酒囊傳給耗子,接過花奴遞過來的烤肉,看著胡氣邋遢的但燒烤的香味很正,藍熙書並不接花奴鉤子一樣的眼神,花奴靠著他坐下,藍熙書往旁邊挪了挪屁股,花奴有鬥氣一樣靠上來,藍熙書沒在凍,再挪就坐板石上了。
“我接觸的幾個漢人馬上馬下的都不含糊,看你的樣子,我倒低估你了。”
黑木耳往外扯了扯駝絨織毯,火苗拔的老高,烤的人熱哄哄的,有韃子發出了鼾聲。
“老實巴交的出不了關骨頭就扔道上了,賤命一條!”
“來涼鎮你來對了,大明的勢力到不了這兒的。”花奴插話,藍熙書覺得她有一雙母狼一樣的眼睛,光看你一眼就有被生吞活剝的感覺。
藍熙書沒接花奴的茬兒,看著黑木耳:“幹什麼不重要,殺人放火也不是沒幹過,但總不能有點好吃吧!”
“我不虧待兄弟!”黑木耳腮幫子起伏,生吃海塞:“我會讓每個兄弟都物有所值!”
“是什麼人?就這點人手?”藍熙書直截了當,完全不好奇不知所以是不行的。
黑木耳嗬嗬笑了,藍熙書有所察覺他不奇怪,這說明藍熙書不單單是個會玩命的半吊子貨,。
“最近涼鎮周邊l討食的馬匪多了起來,這有損我們的聲譽,葛大被襲你也看到了,這以後如果傳出去,啊巫在涼鎮罩不住,那麼我們會損失多少人心是難以估量的,啊巫很惱火,他絕不允許有人斷涼鎮的財路。”黑木耳斜著眼睛剔著牙,有韃子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他揮揮手,抹耷下眼皮,那個韃子退出敞洞。
“他會途經這裏?”藍熙書根本不信,但他表現的很信,並沿黑木耳的思路走,殺人這點就對了。
“對頭,人不在多,而且,我的重點是頭領,完事立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