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忽然想起房子,這隻美麗的小鹿竟然有房子一樣會說話會表達喜怒哀樂的大眼睛。
藍熙書下意識捂住心口,那裏有藍熙書日夜貼近心房的鴨子摔跤刺繡手帕。
亂馬踢騰減速,大呼小叫奔著藍熙書他們來了。
藍熙書回神穿過一臉懊惱的花奴看到為首一個健壯的韃子少年手持大弓怒氣衝衝驅馬近前,後麵衣著五顏六色的一票人馬也都過來了。
藍熙書恢複了平靜,放下摁在心口的手,淡定的迎著怒不可遏的這張臉。
韃子少年吆喝出一句蒙語,藍熙書不懂但看對方的臉色語氣就知道不是見麵你好的場麵話,大概獵殺了他苦追不得的小鹿,這家夥惱了吧!
“這是你的鹿嗎?我們隻是幫忙而已!”藍熙書不小氣,逐鹿也隻是一時興起而已,不遠千裏可不是來這裏意氣爭強好勝的。
韃子少年一怔,顯然他聽得懂漢話。
一個銀灰裘袍裙擺闌珊的韃子少女騎著一匹小紅馬趕著另一個怒氣很大的韃子少年過來。
看看被耗子摁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小鹿,又看看馬上波瀾不驚的藍熙書,這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扭頭就喊:“姐!你的鹿中箭了!自己過來看!”
語氣裏顯然有戲弄的意思。
花奴的臉黑了。
藍熙書見上來的這一幫子人大多數是健壯的少年,其中一很紮眼的妙齡女子端坐在一匹白馬上,小女孩就是衝她喊的。
那女子彎眉大眼,白色的裘袍滾金邊,白色貂絨圍脖簇簇著春花嬌豔的臉,大家好像都在生氣唯獨她溫柔的牽起嘴角上揚出可人的笑,她順小丫頭的手指定定的審視打量藍熙書,全無一點兒囂張跋扈的惡意。
旁邊簇擁著五六個持弓背箭的韃子少年無一不對藍熙書和耗子怒目而視,倒好像藍熙書射的不是小鹿,耗子摁住的也不是小鹿,而是他們的祖宗。
不會為一頭小鹿大動幹戈吧!
藍熙書覺得這些個韃子有點兒不可理喻,都說了幫忙還怎的!
呼啦啦幾十口人眾星捧月般簇擁那個華麗麗鮮衣駿馬的妙齡女子提馬又靠近前。
“姐!就是他啦!”小女孩白白的手指指著藍熙書擰頭給那個中心簇擁著的女子說道。
所有的人都不看耗子和那頭小鹿了,齊刷刷的把眼睛盯向了藍熙書,除了被簇擁著的女子的眼神好奇又溫婉以外,大多數的人的眼神都帶有敵意。
“喂!你是漢人嗎?”女子身邊一個黑粗大漢提馬上前毫不客氣的拿馬鞭指著藍熙書問,那女子清咳了一聲,黑粗大漢尷尬了一下,攏韁繩退到女子身後。
藍熙書被那女子打量的心裏發毛,扭臉就問花奴:“咋了?不就是頭小鹿嗎?”
“哼!你走狗屎運了。”花奴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低聲說:“眼前這位是阿西的掌上明珠。”
“不明白!直說!”藍熙書一聽花奴沒好話,心裏膩煩,怎麼著就幫了倒忙了。
耗子有點兒明白了,因為先前凶巴巴的小女孩說了一句蒙語。
藍熙書瞪著花奴。
花奴慢吞吞的說:“這還不明白,誰射了她的小鹿她就是誰的女人!你不是走了狗屎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