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和耗子也慢下來,手搭涼棚迎著夕陽餘暉望向這條平緩彎曲的河道,草原的河流迥然於關內的大江大河,地勢的原因造就了河水的輕盈舒緩,這個季節水源萎縮,水流更加的孱弱纖細,遠遠看到是一條銀色波光的帶子,切近了才發現水草相依的別樣之美,河道很淺,河道最窄的地方幾乎清澈見底,鵝卵石鋪滿了河道,走路下去也就剛沒了腳脖子。
藍熙書的馬低著頭淺淺的把馬唇觸碰水麵,吐嚕嚕!連甩馬頭,水花四濺弄了藍熙書一臉。
花奴咯咯笑個不停。
“這兒的河水這麼淺?”耗子大驚小怪,他使勁兒提著馬韁繩不讓自己的馬效仿藍熙書的馬。
花奴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藍熙書看耗子,耗子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聽懂沒法翻譯。
“說句人話!”藍熙書眼角瞄了一眼花奴,花奴手支著馬鞍前傾,整個身子極致的前凸後翹著,馬上的風騷立馬凸顯,藍熙書撓撓耳後,耗子悶頭撓撓後腦勺。
真是個不會悶騷的韃靼女人!
“喂!往西往北就不再是涼鎮的地盤了。”花奴折起馬鞭指著河對麵和北方說。
“也就是說不是啊巫的勢力範圍了?”耗子接茬。
花奴點頭,看了一眼對亂石坡後麵很感興趣的藍熙書:“那邊是老西的地盤,啊巫的拜把兄弟!”
“喂!藍三少!你不要過去了,你看太陽馬上落山了,我們趕回去!”花奴看藍熙書驅馬沿河邊想從最淺的地方趟過去就忍不住大聲吆喝。
“還不晚!我藍三少可不喜歡等人的!讓你哥等我吧!我想看看對麵的風光!”藍熙書其實是想看看亂石坡那邊是不是有蒙古包群,龍門所的涼鎮地圖標誌著錫拉木倫河在這兒甩彎處不遠有韃靼牧民的蒙古包的。
“草原的天黑的很快的!”花奴很生氣到了自己的地盤,藍熙書反客為主什麼都他自己說了算,根本不聽她的指揮。
“不是吧!你怕黑?”藍熙書嘲笑著回頭,花奴越別扭他越高興。
藍熙書就是想從頭到腳的打擊這個韃靼女人的驕傲。
耗子依然踢馬跑到藍熙書前麵去了,馬蹄濺起的水花粼粼十分好看。
忽然有疾奔的馬蹄聲在亂石坡那麵傳過來,伴有人馬嘶鳴嗷嗷怪叫,這動靜藍熙書不陌生,韃靼人激動了憤怒了就愛出這動靜。
聽著奔這邊來了,而且有利箭穿空的銳響,聽嘈雜的人聲馬蹄聲不下二三十人。
藍熙書耗子花奴都聞聲變色,久曆戰事廝殺,藍熙書對馬蹄聲格外敏感,這不是信馬由韁或者閑來無事縱馬消遣產生的動靜,也就是說這是全力以赴拚命打馬狂奔的競技動靜。
藍熙書快速的與耗子對了個眼神,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把手伸到了馬鞍後麵的褡褳裏,指尖觸碰到連珠弩箭的冰寒。
花奴也不前凸後翹著了,一矮身踢馬靠近了藍熙書,她沒本能的撥馬就跑,而是靠近了藍熙書尋找安全感。
藍熙書撥馬在河邊打了個轉,剛一扭身,一隻驚恐奔命的小鹿從亂石坡飛竄出來,那叫個快啊!